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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去年开始,有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特别最近的这部由范霍文导演的《她》,于佩尔第一次获得金球奖的最佳女主提名并获奖。这之后,许多媒体都注意到她最近怎么笑得有点多,法国电台France
Inter的记者Léa Salamé在她的节目L’invité de
7H50中问她,“我们好像没见过这样一个你,笑容满面,特别是这么松弛的你”。
今天下午在上海,她的状态也非常好。有好几个问题,她都回答地十分幽默。
于佩尔在上海
(上海文化广场供图)
虽然我本人可能更渴望这次会谈,能像法国著名杂志“Les Inrockuptibles”曾组织的“阿巴斯对谈于佩尔”一样,一中一法两位电影人,能触及若干对电影的理解。但贾樟柯导演作为提问者,可以说是非常优秀了。也实在是因为他问到了许多人的心里,几乎可以因此原谅贾导。因为除了我自己,我还听到好几个记者在那儿嘀咕,哎哟,贾导把我们想问的都问了。
我选择了其中几个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的问答,放在本文里。
因为现场于佩尔是用英语对话,而当时的翻译并不一定准确,所以最后呈现出来的内容可能会跟现场听到的中文翻译有所出入。
贾樟柯:就舞台表演来说,你面对的是可能两三百个真实的观众,就电影来说,潜在面对摄影机背后的观众,这两种表演你为什么一直坚持同时在做?
于佩尔:
很多人觉得电影演员面对的是自己,而戏剧演员更多面对的观众,尤其是在经典剧目里。但我一直都希望,能够打破这个信仰,即,演电影是演自己,而戏剧舞台演绎的才是他人,我希望能打通这一边界。我自己无论是在戏剧舞台还是电影,在如何接近和演绎角色这个层面,没有任何区别。
贾樟柯:我看到一个影评人开玩笑说,于佩尔演过70多个角色,其中35个是裸体出演,35个是有精神问题。当然包括我在内,大家精神有没有问题也不好说。
你能够接受各种角色,比如说我很喜欢的《钢琴教师》里,她有很多不堪的行为,包括在地上打滚、受虐。我觉得可能对于法国和西方来说,表演跟自我之间的关系,是一早建立起来的。表演这个工作怎么用自己的身体、想象力去突破自我?打破自我约束?是否要经历内心解放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