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从特朗普赢得大选胜利以来的表态看,他上台后外交布局的大方向已然显现:重启美俄关系,亲睦以色列,与埃及关系回暖,改造北约,提升英美特殊关系,冷淡欧盟,联合俄罗斯打击“伊斯兰国”,联合以色列遏制伊朗,明确把“激进伊斯兰”等同于恐怖主义并作为反恐重点。
在中东,直到就职日前夕,特朗普还接受以色列媒体专访,表示他关于将美国驻以色列大使馆从特拉维夫迁往耶路撒冷的决策不是大嘴说说,而是郑重其事。中东大变局以来,巴以问题迅速被边缘化,阿拉伯世界内部四分五裂。如果特朗普推动美国驻以大使馆迁至耶路撒冷、放弃巴以“两国方案”,长期停滞不前的巴以和平进程势将脱轨,中东局势将为之一变。中东火药桶固然有了新导火索,四分五裂的阿拉伯世界却也有了新的团结动力。巴以问题上的“单边激进”,势将消耗美国打击“伊斯兰国”的资源和精力,两个目标之间存在矛盾,尚看不出特朗普考虑如何解决。
涉华政策上,中美关系可能被特朗普利用来作为转移执政压力和争议、进行舆论造势的工具,这在大选和政权过渡期间都已频有表现,如围绕俄罗斯“黑”美国大选的纷争,特朗普几次试图争辩有可能是中国所为。越来越多的分析人士认为,在特朗普执政初期,中美关系将经历颠簸期,存在发生贸易战的风险,网络安全、南海争端也是潜在热点,美台关系预期可能在“一中”框架内提升,其风吹草动都将备受关注。
需要指出的是,
特朗普从未表示美国应当放弃全球领导地位,回归西半球独善其身;也从未表示美国应当自断膀臂,削弱其与欧洲日韩的盟友关系。
相反,他主张全面加强美国军备,逻辑上这意味着全面加强美国在全球的军事存在;与此同时,他还主张鼓励或施压美国的盟国增加军费预算,强化自身军事力量。这种政策导向,可能使日本右翼受到纵容和鼓舞,并导致亚太军备竞赛加剧。特朗普时代的美国,更可能将继续加强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存在。
二战以来的国际秩序,即西方人口中的自由主义世界秩序,美国是主导者。尽管时至今日,这一秩序早已百孔千疮,但西方世界向来秉着“缝缝补补又一年”的态度,维持了一年又一年。很难想象,美国现在会主动放弃由自己主导的国际秩序,另起炉灶。与其说特朗普要的是孤立主义、民粹主义,毋宁说他要的是确保美国在新世纪全球化浪潮中占据更大的利益蛋糕和新的制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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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合法性
在内政领域,华盛顿“纸牌屋”不会风平浪静。
作为近40年来民望最低的候任总统,如何落实竞选期间承诺的百日执政计划,如何应对激烈的党争和围绕他个人的争议,都将牵扯和消耗特朗普巨大精力。在国内,他面临复杂的挑战,其中一项尤为独特,那就是能否稳固执政地位,消弥“执政合法性”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