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关注的树叶，它落下前是绿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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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我十岁的时候，我和养父养母回到家乡的县城，办理过继手续。母亲也在，和父亲一起，在民政局签字。但当时她的神情样貌，我怎么样都想不起来了。说来也算情有可原，我三岁离开家乡，之前没有任何记忆，而之后有记忆的日子，我只回乡呆过半年，上小学后好像就没回过家乡了，所以母亲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极其稀薄，反倒不如父亲。因为父亲有时出差来广州，会带我逛公园，顺便塞给我一些零用钱，所以我反而对自己童年时代的父亲更有印象。

忆起母亲的第二个片段，已经是我初三时，独自归家过暑假。家里刚好从农村搬到县城，住进了独栋的房子，而那次也是我第一次被允许独自乘车回乡，因此印象深刻。不过回乡后做了什么，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待到下一个记忆片段，已经到了我高三，寒假回乡备考。再然后，是大学，每年寒暑假都会回家。再然后，是工作后……

说来奇怪，这些回忆片段里，母亲仿佛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我不知道她在那时候做过什么，跟我说过什么。她就如同一个背景，默默地为我们做饭，为我们洗碗，却从来不参与家庭的活动。就如同脚下的大地，努力用自己的旋转来创造春夏秋冬，生产出维持我们生存的水果与粮食，却从来不曾现身于我们面前。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只是“应该”存在于回忆中的那一刻的时空里——从逻辑上而言——就如同广州路边一片落下前的叶子。

4

我真正开始能回忆起母亲存在的，大概有两个场景，都是发生在十年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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