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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客栈的创始人包子(网名),曾带领数千羊毛大军,征战南北,是圈内著名的羊头。
“一般中介找过来,会给羊毛头子一定的提成,一些知名的大平台,返点比较低,只有千分之一,一些小的平台则更高,达到百分之一”,包子称。
换算下来,千万投资金额,羊毛头子可拿到1万到10万不等——当然,这些钱不是羊毛头子一人所得,他下面还会有层层羊毛代理,逐级分食。
也就是说,近30万的推广费,如果通过刷羊毛的方式,只需要1到10万的成本,剩下的20多万,全是秦广志和客户的分红。
至少推广费用的60%,被灰产分食。
“一个月投放100万,都别想砸出点动静,投放一千万,那只是刚算入场。”
一家知名平台前运用推广负责人称,各家平台一年线上推广费用,已开始用亿计算。
在如此疯狂的推广下,将喂肥这条产业链多少吸血者?
这就是行业现状,互金行业进入的是一个“无流量,则死”的时代,羊毛党再也不是一个神秘的话题。
曾经的羊毛党,让平台恨之入骨。一个小平台,轻易就被羊毛大军薅干。
2015年11月,快操盘推出“充1分钱返500元”的促销活动,被网友发现系统漏洞,导致“羊毛族”蜂拥而上,无限制提款,一夜被薅近亿。
有时候平台不得不找过来,找到包子“求放过”。
此时,平台方对于羊毛党的绞杀,也毫不手软。
2015年底,一个羊毛党被借贷宝举报后面临十年刑期制裁。
“撸得太狠,被监管部门盯上,躲到山沟里的羊毛头子也不少”,一个资深羊毛党称。
后来,双方又进入一个“又爱又恨”的阶段,为了冲量,有时候也不得不需要羊毛党来“补补数据”。
“然而到了现在,互联网金融的羊毛党,已到达变态的地步”
,包子称,很多中小平台,被羊毛党所“劫持”——一旦羊毛大军撤出,平台甚至面临倒闭。
这是一个惨烈的结局。当真实的投资用户难在寻觅,获客成本高如天际后,一些小平台,不得不暂时依靠着羊毛党,苟延残喘地活着。
“一个真实的投资用户的获客成本,至少上千,100万的投资预算,最多转化一千个投资用户,如此惨烈的数据,怎么可能签得下订单?”
秦广志称,因为“真假”数据成本相去甚远,只能“真假掺和”。
“我和一些创业者说了,很多中介就是数据造假,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太低的数据,他们无法签合同”,51理财的CEO刘思宇称,就因为双方的这种不信任,更是加大了流量投放的磨合成本。
如今,这门见不得光的生意正在洗白——羊毛党从游兵散将,向组织集体发展。
这些“集团军”多以渠道代理商,广告代理商的名义包装。买一个“某某金牌代理商”的名号,“羊毛业务”就可以堂而皇之上线。
“目前大部分广告公司的CPS(Cost Per Sales按销售付费),实际上都是羊毛党的专场”,包子觉得,行业正在畸形,“以前还有真实的投资者,现在羊毛就是CPS,根本不会有什么续投和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