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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用么?非常有用,所以从工学的角度来说,谷歌翻译器非常有用。但是它有没有告诉我们关于人类语言的事情?显然没有。所以,从一开始它就已经远离了科学。
谷歌翻译器是如何工作的呢?它需要一个巨大的文本,例如华尔街日报语料库,然后其想达到的目标是离语料库的正确描述越来越近。实际上语料库中每句话都是一个实验,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实验,都想弄明白话语是否符合语法?
所以,我们可以问问自己有没有什么科学可以采取随机的实验,即没有目的地进行实验?比如,一名化学博士生,他在写一篇论文,论文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将很多东西随意地混合,然后抱着“也许”的心态,看是否能发现一些东西。
显然,这名博士生会赶出实验室。
科学都是试图找到批判性的实验,这些实验可以回答一些理论问题。
谷歌翻译器一开始就离科学很远,而且一直如此。针对翻译器,人们只是问谷歌翻译器在语料上做得有多好?然后一直忽略了另一个从未提及的问题:在违反语言规则的事情上,它做得有多好?
以前面提到的结构依赖为例子,假设有一种语言,使用线性邻近作为解释模型,深度学习也能很容易利用这一点。有了这个模型就意味着学习语言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失败,我们其实并没有发现本质。
问:神经网络看起来像是一种近似器,在辩论中回荡着正确的行为主义。但我认为,当数据集很大时,实际上有一些根本不同的东西。您认为我们可以用神经网络来学习,表示复杂的语言结构么?它会以某种方式帮助我们理解科学么?
答:有可能,可能会发现没有注意到的模式,比如,有一种语言,使用者都已经消失,只有一些记录。我们能做的是从记录中发现一些什么,如果有说这种语言的人还存活,那么这个人不比什么样的实验都管用,但是如果没有人存活,那么就只能用一些数据做实验,然后从中学到一些东西。
问:下面讨论一些哲学问题。您说过,社会上的邪恶源于制度,而不是我们的本性,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他们有善良的意图,但也有故意作恶的能力。这取决于他们的成长,取决于他们的环境么?
答:或许是源于我们的天性,实际上我们做的任何事情都源于我们的本性,制度也是人性表达的一种方式。
但据我们所知,人性可以产生许多不同的制度,但已经发展起来的那些结构与历史偶然性有关。制度对于我们的本性必不可少,像市场制度这样的东西只是我们本性的一部分,我们还有其他的一些制度。
古典自由主义的认为,只有自由才是我们的本能,是我们本性的核心,但是他的反面也是我们的本性,人性可以容纳这两种本质。
问:有没有一些记忆给你带来了快乐,然后你想再次体验?
答:当然。坠入爱河,有一些孩子。
问:您在语言学,认知学方面给世界做出了突出的贡献,重温你当时第一次想到那些概念的时候,会让你感到兴奋么?
答:兴奋。当你发现一些东西的时候,例如对结构依赖性的观察和解释,都是令人兴奋的。
在20世纪50年代,那时候语言被认为是一种外部的现象,一种思想之外的东西。很明显,这似乎是不合理的,就像我前面说的,你身上的东西决定了你说的是英文,而不是斯瓦希里语。
但不是真正的发现,而是一种观察,这有点像17世纪,那时候现代科学刚刚开始,科学家们愿意对看似显而易见的事情感到困惑。
例如,大家都认为一个沉重的铅球比一个轻的下降得更快,但是伽利略对此表示怀疑,并进行了实验。
在50年代,语言学也是这样的,愿意对一些从某种角度看似显而易见的现象感到迷惑不解。例如,结构语言学在当时几乎是官方的学说,把语言事实当作孤立的单位加以考察。事实上,生物学家对有机体也有类似的观点,当你观察每个人的时候是如此的不同,但你又能代表任何人。现在,我们都知道,上述与事实相距甚远:它们对于生物体,什么是语言有非常狭隘的限制。
对常识怀疑,这就是“询问”的本质。
问:对人类来说,最特殊的事情就是死亡率,您是否在考虑死亡率的价值?
答:我自己对于死亡率不怎么在意,但我担心如果我的意识消失了,整个宇宙都会消失,那就非常可怕了。
问:你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么?
答:没有人能够找到答案,但我不再被它所困扰。
问:在问一个荒谬的问题,您认为我们存在,我们在地球上生活有什么意义。
答:人类通过自己的活动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没有普遍的答案。需要我们自己来确定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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