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 | 一篇从来没能正常发表的书评——当黑暗许诺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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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乌托邦理想停留在思想状态时，它没有任何威胁，而且是社会前进的推动力。然而一旦进入实践操作层面，就没有什么能为它设置行为的界限，没有什么能制止乌托邦的狂热追求者向历史上数不胜数的政治斗争借鉴经验和教训。马基亚维利的《君主论》，在任何政体的国家都不会丧失其有效性，它论述的内容和中国春秋战国时的《韩非子》一样，关注的是朝廷上下之间如何互相控制、互相驾驭，是如何穷尽人性之中“恶”的可能，“除了以前的规则外，没有任何规则”。“为了统一的目的，一切手段均可使用，甚至包括诡诈、背信、暴力、贿买、监狱和死亡。因为一切秩序都是为了群体，个人必须为共同的利益作出牺牲。”（尼海姆）

《中午的黑暗》震撼人心的力量在于：它详细描述了最崇高的理想和最卑劣的行为是如何在理念和逻辑上达到一致的。在作为一名囚犯与当局的对峙中，鲁克肖夫注定要被击溃，并不是由于格列金所谓的“体质问题”——酷刑和疲劳折磨，而是鲁克肖夫自己的思想基础：他对自己的独立思考失去了信心。鲁克肖夫向理查德指出：“历史知道自己的进程。它不会犯错误。对历史没有绝对信任的人，不配留在党的队伍里。”是的，他对“第一号”的政策产生了怀疑，那是因为他认为“党和国家”“不再代表革命的利益，群众的利益，或者人类的进步”。一位依凭自己的思考和理想选择为共产主义献身的老布尔什维克，面对现实作出这样的判断十分正常。那么，是什么使鲁克肖夫放弃了他的看法，最终不惜自污来维护他已经不再信任的“党和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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