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从虚无缥缈到实在可感
、
从形而上到形而下
、
从虚构的天堂到地上的垃圾桶。
张嘉谚在《中国新诗潮》里说到:
“就这样,中国诗歌的主体形象从
神话英雄
(郭沫若的凤凰、天狗)到
战斗英雄
(艾青的吹号者、田间的义勇军、李季的王贵等);从政党领袖到工农兵模范(毛泽东、雷锋等),变为
普通人、平常人与俗人
;其间一度转向
“
空壳人
”(将人抽空的“语言狂欢”);很快又折回头来,标榜“
个人
”(个人写作);
整个九十年代,无论是
“民间分子”与“知识分子”,无论是“中间代”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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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新诗的主角都没脱离某种“私我性”,诗歌也因此丧失了现世关怀。
同样,大众对诗歌也漠然置之。中国诗歌挣扎进了新世纪,
“下半身”索性使诗性主体残缺不全,“垃圾诗派”干脆使人“垃圾化”!至此,中国新诗的主体形象在迂回扭曲中已将“向下之路”走到底线。”
可以说,中国诗歌向下的倾向,张嘉谚说得最为清晰通透,几乎无需更多的补充。
不过,
张嘉谚专注的
“人”的向下,并未涉及到“物”、“词语”等。
“人”的向下,更具反抗、先锋意识。
“物”、“词语”的向下,即与于坚的“拒绝隐喻”和“向隐喻撤退”有关
,在创作上,不再单一使用价值词、自然意象,而显得更加丰富。
价值词的二元对立,非对即错、非好即坏、非高大上即矮矬穷,将诗引向斗争性的口号中,是一种群众头脑发热示威游行的斗争,而无纲领的统摄,这显然会是失败的。关键在于,其斗争性只是二元表面的,已歌颂为主而非批判,所以二元对立写作显得虚假、懦弱,甚至
病态
、自闭。
将伟岸的价值词向下,而有人类情绪的日常语言,拓展占据诗歌意象半壁江山的古典自然意象为古典自然意象、现代社会意象、抽象学科意象、肢体意象,由此诗歌而显得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百花”非精英化的名花而是普通的花,“百家”非诸子百家的百家而是百家姓的百家。
诗歌的向下已是不变的事实,不过各流派、先锋找寻到了独属了自己的路
——这也是分化的开始,亦是向下的表现。
从朦胧诗、第三代诗、九十年代的日常写作再到下半身、垃圾派等,已经向下到极致
,由此之后,再向下已不可能,
除非从地上世界下降到地下世界,不过当代中国诗人,还未发现
“地下世界”,更别说深入下去。
既然无法向下,那就只有向上反弹,或者说上下共存,在反弹中将上下、高低混合一起
,这就涉及到了燕刀三所说的
“反弹”。
2、反弹
在炒股理论中,有一个
“
弹性定律
”,可以作为切入点进行论述:
“
股市下跌如皮球下落,跌得越猛,反弹越快
;
跌得越深,反弹越高
;
缓缓阴跌中的反弹往往有气无力,缺乏参与的价值,可操作性不强
;
而暴跌中的报复性反弹和超跌反弹,则因为具有一定的反弹获利空间,因而具有一定的参与价值和可操作性。”
诗歌不断向下、而且非常迅猛,但重重撞击在地上时,就有两种结果,
第一,向下的诗是铁球,将大地砸出一个坑,铁球自然也陷入到了坑中,这点在第三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