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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电影诞生之初,就基本确立了以梅里爱为代表的“戏剧化”风格和以卢米埃尔兄弟为代表的“纪实性”两大风格。如今我们所熟悉的大导演,基本都会偏向某一派的美学体系,比如詹姆斯·卡梅隆、姜文偏向前者,小津安二郎、贾樟柯偏向后者。而曹保平的特色,就在于在这两派上没有明显的取舍,更多体现的是这两种美学体系的交融。
所以他作品中的情感张力,更多是人物被抛出正常轨道之后,在极致背景下展现出的极致状态——唯一不是狠人的沈星,阴差阳错之间,不但欠下巨债,还差点丢掉性命。而他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出众的智商、身手、背景,还时不时犯些蠢,则更让普通观众有强烈的代入感。
无论是主创虚构的异域小城三边坡,还是边陲之地发生的各种奇怪之事,其实都离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很远。
所以如何在这种重重失序中把握真实感,也就成为了作品的关键所在。
《边水往事》上线后,很多网友都开始好奇剧中的“勃磨语”——三边坡的当地人见面时,会相互问候“瓦萨哩”(吉祥如意),本以为是缅甸一带的语言,结果网友的缅甸同事看了之后也是直挠头。
后来才知道,“勃磨语”并非本来就有的语言,而是剧组专门邀请语言专家,以国人熟悉的语言为基础,创造的全新语言体系。其中包括17个声母,7个韵母,有点类似《权力的游戏》中的瓦雷利亚语。
除了台词,在地理环境的搭建上,主创也展现出了极致的现实主义,包括社会规则、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的设置。
导演说:
“我会先去想象它的地理环境和气候,这两样滋生出原住民的生存方式,也为道具的设计提供了最基础的逻辑。比如,磨矿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桶?因为没有树荫,水很重要,所以工人需要有大量的桶接水。同时,这个地理环境又决定了在这里干活的人肤色很黑。但另一个伐木场的工人就不这样,他们的(服装)特点变成了长衣长裤,因为要防蚊虫。”
其实就在于作品中对细节的把握。
曾有一位演员饰演底层群众时,虽然蓬头垢面、衣着朴素,可倒垃圾桶时因嫌弃而翘起的手指,就让角色的塑造瞬间“破”掉了。
只有把细节层层考究,做足功课,才会让观众在奇观中感受到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