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见招拆招,朱新建有他一套办法。大方,有趣,有时无赖,有时天真。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历史性”的批判竟然让朱新建一炮而红。面对批评,朱新建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论他的,我做我的。生活是痛快的事,画画也是愉快的事”。从此以后,朱建新辞去公职,成为职业画家,而“小脚女人”也成了他的“招牌菜”,
为他赢得了无数粉丝。
天性“好色”,
用齐白石的笔墨画女人!
朱新建把“风流”和“流氓”分得很清,
他戏称自己是“装流氓”。当年王朔也自称:“我是流氓我怕谁”。朱新建常年棉汗衫加大裤衩,甚至胡子拉碴。但就这外形不但没有吓跑女孩子,反而他的画室总是美女如云,女孩或泡在里面看书梳头,或穿个比基尼走来走去,朱新建就用一支毛笔不停地画她们。你不服不行!
朱新建天性中的“好色”,
加上一个他从禅宗里悟出的“真”,
令他敢于用了中国文人上千年炼出的
一套本用来表现禅心道骨、月白风清、
高山流水的笔墨大法,
放诞无忌地涂抹着一个个脂粉俗人。
用他的话说,
“我用齐白石的笔墨画女人。”
在众多名家眼里,朱新建笔下的“美人”有着另一种待遇,甚至有人称这是另一个齐白石时代的到来。
陈丹青读出了另一种滋味:
“朱新建以他放荡无忌的天性,画出了第一批以江南女子为主角,姑且可以称之为‘情色’作品的水墨画。既不是罗丹式的女体写生,更不是费舍尔的情色画面,朱新建的画中其实没有‘性’,至多只能被看作性的幻想、随笔、涂鸦。
就我对上世纪80年代的记忆,是朱新建率先在绘画创作中为‘性’正名。当年,随便哪位中国男人若是见到这些画,一定在瞬间即被点穿了心中的想法。
仅就性欲的层面,朱新建的作品同时超越了古人的春宫画。他使我们承认:他的‘新文人画’存心背弃文人画所有元素与规矩,犹如将文言彻底白话、口语化、方言化。”
《霸王别姬》《青蛇》的作者、香港奇女子李碧华看完阿城从北京带给她的朱新建画作后,断言道:
“还没有谁能对一个‘美人’做出如他这样富有感觉的描述。仅此一点,就足以使他立于不败之地,没有谁能够把他击倒。”
于明诠在《朱新建的意义》一文中说到:
“南京秦淮河畔出了一个朱新建,不奇怪。这一湾六朝古都的烟霞,每隔300年,就会孕育出一个精怪,我们这个时代就遇上了朱新建。
南京秦淮河有幸,我们这个时代有幸,让我们在这温温湿湿缠缠绵绵的笔墨里,知道了有一件叫文人画的事物还在悠久地流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