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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荣发立遗嘱时的考量我们无从考证,但结果已呈现在我们眼前。2016年2月,张国炜内部自行宣布接任长荣集团总裁,正式打响了夺权战役。此后纷纷扰扰的几个月里,双方刀来枪往,互不相让。过程就和所有的家族争夺战一样,最终结果是张荣发第一任妻子所生的长子张国华一方胜出,张国炜退出长荣集团,成立星宇航空公司。
从事后的采访中可以看出,张国炜似乎对这场争斗已不再计较,全然放下长荣集团的过往,另起炉灶,全身心投入在新公司的成立上。“大家都是兄弟,也不要这样给别人看。其实我一直很被动,当然我父亲有他的希望,大家都是他的孩子,谁去做我认为其实都好。”张国炜表示,哥哥们愿意承担责任,他们想经营公司就给他们经营,这样对社会也好。不过张国炜也表示,其实张荣发在世时就曾经叫张国炜的哥哥们回长荣集团,但是当时他们都不想回去。现在因为双方理念差很多,长荣集团就留给哥哥们经营。“因为你吵有什么用,吵只会让集团混乱,对公司不好。坦白讲,航空业、海运业现在也很难做啊!”至于遗产,张国炜表示,这是法律范畴的问题,自己不会用很大力气在这方面,让律师去处理。
其实,长荣集团所面对的交接班问题并不是个例,这是台湾大型集团企业的盲点,过去已有太多类似的失败案例,身后事的处理是台湾创业家的必修课。能够顺利传承接班的企业,大都是创始人早早确立接班安排,让接班人有磨练与建立威信的机会。
以同为航运业家族企业的达飞集团为例,上个月,集团创始人雅克·萨德在80岁生日之际,将首席执行官的“权杖”交予其子鲁道夫·萨德,而在此之前,按照老萨德的安排,鲁道夫已早早走到台前,此次交接仪式很大程度上只是个形式。
1970年出生的达飞二代掌门人鲁道夫,于2010年被任命为公司副董事长和董事会成员。其实在此之前的2008年,达飞巡航游艇“Le Ponant”被索马里海盗劫持时,鲁道夫就亲自深入虎穴,与海盗谈判,直到船只和人质被法国武装部队解救,这种勇气非常人能及。此后几年,鲁道夫以敏锐的洞察力、迅捷的行动力和超强的执行力,在航运业积攒了超高的人气。
达飞的接班人过渡,值得包括长荣在内的其他家族型企业借鉴。更重要的是,如何让长荣集团回归到公司治理,减少家族色彩,使企业百年向荣,是摆在继任者面前的一道难题。
张荣发辞世引发的接班人战争,使集团根基动摇,海运板块也未能幸免。随着张国炜离开长荣,张荣发遗嘱中的“托孤老臣”谢志坚也从原本长荣集团次席副总裁转任长荣国际顾问。谢志坚作为张荣发倚重的大将,在海运界历练超过40年,其中有20年时间外派海外,跑遍英国、意大利、美国等地,对全球航运业独具慧眼,在业界说话很有份量,张荣发晚年已把大部分的海运事业交由谢志坚掌理。2016年6月,谢志坚转而执掌长荣的昔日对手阳明海运,不得不说是长荣的损失。
除了损失一员大将,长荣海运的损失更直接地体现在其股价连续下跌、业绩不断下滑上,如何维持稳定并增强投资人及客户的信心,成为长荣海运的首要之事。
2016年第三季度,长荣海运净亏损11.49亿元新台币,上年同期为亏损24.14亿元新台币,同比减亏12.65亿元新台币;营业收入319.33亿元新台币,同比下降3%;总营业成本下降5.6%至323.40亿元新台。2016年总计收入1244.9亿元新台币,同比下滑7.02%。
对此,长荣海运发言人表示,为了应对市场挑战,公司正在努力提高竞争力,改善经营业绩。“我们正在进行船队更新计划,以进一步优化船队结构。”据了解,长荣海运于2015年订购的10艘2800TEU型船,预计2017年第二季度陆续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