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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很多歌曲版权已经独家授权给了酷狗音乐,这些音乐制作商无法再把音乐进行“二次售卖”,酷狗音乐的“良心发现”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有资料显示,
此时,还有92家商家,3000多首歌没有收到结算款项,累计欠款高达一个多亿。
“所有商家都不同意折价卖歌,所以我们开始了第一次维权。”周韬说,维权后,酷狗繁星CEO谢欢曾发表过一封公开信,承诺将对遵守平台规则的优质歌曲,正常结算发行。
图片来源:被采访者提供
4月16日晚,他收到了酷狗最新承诺“正常结算”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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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等来维权结果,可他至今还没有收到过尾款,歌曲审核通道也一直没有开放。迄今为止,他已经被拖欠制作费用30万元,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又被“忽悠”了。
他曾试图联系过酷狗商城的QQ客服,但在4月29日有一段对话后,QQ客服便一直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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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位音乐制作商赵明告诉
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
,酷狗曾在第一次维权后结算过70%的费用,但他至今没有收到30%的尾款,欠款多达230万元。
“我们工作室的人没日没夜的给酷狗直播的主播做歌,我自己也因此得了急性角膜炎,鼻炎也加重。”赵明说,这种垫钱做项目的压力非常大。
作为公司的老板,即使酷狗不给他结钱,他还是要给作词人、编曲人、混音师、录音师等老师付钱。而他的母亲,却正在北京一家医院进行第三期化疗。
赵明所在公司为酷狗主播子慧制作的一首《淡伤》,曾在2018年9月14日就上线发行。但八个月过去了,至今没收到尾款。
周韬回忆,5月25日,他收到了一则新增费用结算的通知。通知中称,要求音乐制作商家提供详细的歌曲制作费用明细,并附上了一份《歌曲制作参考标准》的Excel表格。
图片来源:《歌曲制作参考标准》截图
在这份Excel表格中,把作词、作曲、编曲、乐器等分工按照“头部歌手”“流量艺人”“新人”等方式进行了划分,这让包括周韬在内的音乐制作商很生气。
“标准相当不合理,比如国家爱乐乐团录制弦乐,只有五千元的标准,这个稍微关注点的人都知道,爱乐乐团啊,五千?这是明白着欺负商家,恶意压价。”包括周韬在内的大部分商家,都拒绝了这份“自我评级”。
图片来源:《歌曲制作参考标准》截图
于是,事态演变到了文章最开始的那一幕。参与谈判的代表之一姗姗向
刺猬公社
(ID:ciweigongshe)
透露,他们在5月28日与酷狗方正面谈判了三个小时,给出的结果还是等。
“等他们答复吧。”姗姗无奈地说。
刺猬公社也针对此事试图联系酷狗音乐方面,暂时还没有获得官方回应。
提到音乐人,很多人都认为那是一批很浪漫的人。他们可以在海边谈着吉他,唱着歌,大谈情怀与理想。但当现实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后,比起依靠资本支撑起来的商业平台,他们又成了那批弱势的人。
维权这件事,在很多音乐人眼中,总像是个悖论。
2016年,著名音乐人小柯的《因为爱情》也曾遭遇过音乐版权侵权事件。虽然提出了诉讼,但小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此类诉讼一般只是为了讨个说法,打官司的时间成本和律师成本都很高,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
如果忍气吞声不维权,音乐制作方又要蒙受巨大的损失。即使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也不见得有成果。
知乎作者、娱乐文化产业律师赵智功曾在知乎上分享过一张图,并详细解释了音乐人应如何维权自救。
图片来源:知乎@赵智功
文中的几项重点在于固定证据、找对目标以及明确要求。
赵智功认为,音乐人应注意保存截图、录像等即时证据,以防侵权者随时销毁证据。
在酷狗事件中,律师张丽提到,双方既已事先签订合同,对方无约定或法律规定的事由单方终止合同,构成违约,其次,尽管提前发通知告知,但是提前关闭通道,没有履行合理的告知义务,是有存在一定的欺骗行为的。
那么,维权方应注意保留所有上述环节的关键性文件、证据,最好可以提供相关录音录像。
其次,赵智功认为维权应找对目标,即事件真正的运营主体公司。在酷狗事件中,据周韬介绍,第一次维权前商城相关事宜对接方为齐鼓文化,而第一次维权后,商城对接事宜转移到了酷狗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