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老板是个旧物控,所以夏洛布尔里堆满了他的战利品。和所谓“复古主义”不同,这里的旧物是实实在在的旧物,不是复古款,也没什么大来头,甚至没有特别地去收纳,比起电影咖啡馆,这里更像是老板的旧物仓库。
很多旧物都是眼熟的器物,或许是童年的模糊记忆,或许就藏在爷爷奶奶的杂物间里,或许在某部经典电影中有过特写。它们蒙着灰,纳着垢,就这样静静地把时间定格。
沙发是被猫抓烂的,柜子是巷子里捡的,水槽是收来的搪瓷盆,在这里,好像时光都变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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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待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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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师兄弟的原因,设计师和店主很快就达成了默契,不管是在设计里面还是在细节的具体实施上,他们都选择了“善待旧物”,老板负责收集,而俞挺负责以建筑学眼光去给以它们重生。
俞挺特地在入口竖了一根木柱,算是这个才12平米房间的标志,跨过这里才是真正进入。俞挺要求檐柱必须旧木,用石块做柱础。老板找不到那么长的,就用旧家具的脚在顶部补了段空隙,俞挺看着这个飞来之笔,想起在贫困年代上海人的就地取材的小聪明,觉得并无不可,这属于他容错的范畴。这种不经意的细节模糊还是能够创造一种似成相识。
客房用稻草泥和灰浆粉饰,客房的案几要用花岗岩,地面用工程钢板和回收的老地板。俞挺觉得卫生间的褪色红漆斑驳的肌理很迷人,说“那就留着”。老板后来把漆全刨掉了,露出隐藏很久的木头,但不上漆。俞挺摸着这金黄色的木头,粗糙中有些温暖,嗯,这就是他想要的质感。
一日,老板在弄堂里看见有人准备丢弃一个老柜子,立刻20元劫胡,刨掉油漆,往客房一放,很是合衬。
自此,老板开了窍。他用自己收集的竹竿代替了原来设计的钢筋作为挂帘子的横档,他边按照俞挺的要求挂了棉布,一边挂了自己收藏的竹帘子,俞挺一看,对偶,蛮好,乐呵呵地接受他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