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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亦兵:最叛逆的大提琴家,最疯狂的“音乐庙会”

Vista看天下  · 公众号  · 社会  · 2017-04-29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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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朱亦兵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毕业。最让他自豪的,不是成为继马思聪、冼星海后获此殊荣的首位中国人,而是当了四年巴黎“街机之王”。


在巴黎,朱亦兵打游戏的时间比练琴多。“我的游戏纪录是哪儿来的,要很多个小时堆出来的”。一块钱、两块钱、第一轮、第二轮,玩到第三轮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三个钟头,他经常是游戏厅最晚离开的,“一直玩到拔插销”。除了打游戏,他对其他很多事情都感兴趣,也愿意卯着劲去做,唯独对音乐“心不在焉”。


“我没选大提琴,这是我爸选的。”在他还没来得及选择爱好时,他的父亲、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朱永宁就把大提琴塞进他手里了。十三四岁,朱亦兵进了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成了父亲的学生,常常“被压着坐下来练琴”。学生时代,他灌制了第一张独奏唱片,这也是中国唱片社出版的第一张演奏西方音乐的唱片。大提琴家弗尼艾听到他的演奏,震惊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通过外交渠道跟朱亦兵联系,告诉他一定要出国学音乐。


17岁时灌制唱片《中国之诗》的朱亦兵


17岁,朱亦兵考入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跟法国著名大提琴家莫里斯·让德隆学琴。入学考试,学校发给学生一张毕业考试卷摸底,已经会的可跳过不学。 新生朱亦兵把毕业考试的内容都答出了 ,许多课程都不必再修,于是他第一次有了大把可支配的空闲时间。


那时,一封家信要寄十天半个月,“没人管,离家远”,又没有学业压力,朱亦兵发现自己“成了断线的风筝”。音乐理论、大提琴乐谱都被通通抛开,练琴时间都用来刷新街机游戏纪录,“老师不知道,因为我太聪明了,我的课总是第一”。


尽管有天分,朱亦兵的兴趣却始终游离在音乐以外。中学,他在全北京数学比赛中得了第49名,他却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落”,当年得第二名的是他的同班同学,而在此之前,朱亦兵始终压他一头。那时,他“离音乐远远的”,尽管学着提琴,然而“谈论音乐根本不是我的专长,我是汽车大拿、是个数字迷”。即便是在梦中,朱亦兵似乎也并没有艺术家的浪漫。他从小的梦境是一个数字的宇宙,天空是两块大钢板撞来撞去,没有虚无缥缈的空气。


毕业后,他成为瑞士巴塞尔交响乐团的首席大提琴, “挣最多的钱,干西欧人眼里最美好、最体面的工作” ,那一年他不过23岁,年薪折合人民币150万,是海外顶级交响乐团中担此重任的唯一中国人。


他像操作一台精密仪器一样控制着乐器和音符,对音符之外的东西一无所知也毫不关心。交响乐团的生活像一只拧紧发条的瑞士钟表,高强度的演出下,勤奋练兵都是“胡扯”,演出一场接着一场,而他是最为精准的“音乐执行者”。


在瑞士生活了21年后,一天早上醒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开始变老,“头发都开始变灰白了”。此时他38岁,离退休还有三十年,他觉得自己没法再过瑞士乐团“无限精准得像万年历”的生活了。


他曾给德国大学生乐团指挥过五年课。他听学生们聊到乐谱以外的故事,“曲调后面的歌德诗词,代表了怎样的寓意和语境”,而他们的老师却对此一无所知,“我就服了”。这让他震惊,他忽然发觉音符和音乐并不是同一件东西,自己只是一个“手指强大的执行者”,“轮不到我来给这些懂音乐的学生发文凭、讲真理”。


执行音乐是一种重复性劳动,而“没有创意我觉得我会死”,朱亦兵决定辞职,举家回国,“只是我人生第一次冲动,这个念头像着魔一样,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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