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中国语言文学系2015级本科生 唐妮娜
对这个小英雄的喜爱被我像病毒一样散播,
“荼毒”了一家子的人
上小学时那部《哪吒传奇》一开播便迷得我如醉如痴。
对这个小英雄的喜爱被我像病毒一样散播,“荼毒”了一家子的人。我开始缠着爸妈买同款的连环画册,每次出门散步路过书店,都会撒开他们的手颠颠地凑过去,说是看书,其实就直奔门口那几本新出的画册而去。不好意思开口要一套,便将新出的那几本全都找出来翻过,一字排好,仔细掂量着哪一本的故事自己比较喜欢,反复比对之后忍着心疼把剩下那几本放回去,只留最爱的一两本去结账。
放假的时候和表妹住在一起,我便每天抱着攒的那一摞画册拉着她一起看,小家伙自然也很喜欢。趁着我忙于假期作业,她竟也像我当年那样,不知不觉地将台词全数记了下来,时不时在我给她讲得高兴时纠正一句:“错啦姐姐,不是金刚风火拳,是金刚火风拳!”
——社会学系2014级本科生 才子雯
我很想念那个哭湿枕头套,
只是因为错过一集《哆啦A梦》的小李辛夷
在我的童年里,电视意味着少儿频道(遥控器按到十三台),少儿频道意味着“动漫世界”。“动漫世界”每晚八点开始,八点半结束,主持人是鞠萍姐姐,和一个绿色的小怪物“顽皮”,它的口头禅是“妈妈咪呀”。“动漫世界”和“动画梦工厂”不一样,后者播的是国产动画,我不喜欢小鹿姐姐和跳跳龙,也不喜欢《天上掉下个猪八戒》和《虹猫蓝兔七侠传》。所以我只看“动漫世界”。
动漫世界播过《哆啦 A 梦》,我很喜欢,每集都看。有天和爸妈一起在外面吃饭,饭桌上我托腮看着大人们觥筹交错,心里一点点默数离八点还有多久。最后,在七点五十的时候,眼看着赶不回去了,我嗷地一声,大哭起来。大人们都懵了,爸妈只能迅速把我拖回家。紧赶慢赶,打开电视恰好在放片尾曲。那天我很伤心,整整一夜,趴在枕头上抽搐,最终累到睡着。妈妈很不解,从网上下好全集《哆啦 A 梦》给我,我看到了,却还是想哭。
说到底,看动画片又有多重要呢,小叮当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终究没办法帮我在现实的考试中得更多的满分。但今天,我很想念那个哭湿枕头套,只是因为错过一集《哆啦 A 梦》的小李辛夷。
——哲学系2016级本科生 李辛夷
似乎自己长大后,全世界的童年都死了
有一个问题我疑惑了小半辈子——《智慧树》的片尾曲:“红果果红果果红红红,绿泡泡绿泡泡绿绿绿!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咚咚,爬点点爬点点爬爬爬!再见!”这里面说的“爬点点”应该是条毛毛虫,但是我从来没见它在节目里出现过。在红果果绿泡泡身边的,永远只有那只长得像狮子的粉刺猬。我一直在挂念并寻找着爬点点,然而至今它仍不知所踪。我觉得它好可怜。
小学时我和发小几乎不讨论动画片,而是热衷于自己编故事。
我们的口头创作自然是拿自己做头号道具,然后把班上最招人讨厌的男女生送进故事里去丑态百出。瞄了几眼《金枝欲孽》,就编了一部隋朝后宫戏;沉迷《哈利波特》之后,故事里就有了斯内普和贝拉特里克斯似的角色……这种天涯冒险、上天入地的感觉,其实也挺“男儿有胆气,仗剑走天涯。女儿有剑心,柔情满山岗”(《虹猫蓝兔七侠传》主题曲中的歌词)。
这些故事有些是聊出来的,有些是写出来的,有些是画出来的,有些是举着玩偶演出来的。
我清晰地记着这一切的终结。小升初后的那个暑假,我发小又被他妈无数个电话喊回家吃饭。我说了再来玩啊,我们把故事讲完!但心里却清知,故事已经完了。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注定再不可能走同一条放学的路,不可能再对着同一张试卷暗戳戳地算着一两分的高低……我知道这叫离别,可我不觉得悲伤。
我只是有些怅然这个故事还没有结尾——没有登台封神,也没有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