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在《苹果》的专栏写了有两年,偶尔有几个读者留言,一半都是骂我。生活中见过几个说喜欢看的人,但他们都是报纸用户,不会点赞留言,外加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而我的圈子里,大概很少有人去看《苹果》吧。所以这两年其实是写给自己看的,倒也自由。真放在其他地方,我觉得有点像出台的感觉,怕丑。
抑郁倾向越来越明显,我的蒙古妹妹巴雅尔曾经在哪看过有个淘宝服务是你说故事我来写,她觉得既赚钱又有功德,也来劝我做个公号:「如果看的人多了,也许有人也想讲述一下他的故事,然后你帮他写,不是挺好的吗?」她是那种摔破膝盖,也会笑盈盈站起来说「不疼啊,你不要担心哦」的人。认识这么多年,很少见她低落,就是有,她最多驻足两秒,就暖洋洋得拉住我说没关系的,「比起我以后想要做成的事情,我现在这点问题算什么呀!」
他们二人都对我抱有不知哪里来的信任与赞赏,我提出的所有问题他们也一一解决:没有时间,那就他们负责上后台;没有内地银行卡绑定微信,那就他们来开设账号。终于词穷,「阿力雄志异」的公号也就开起来。临了又有了很多关于设计头像和排版的问题。我想到正在家待产的科长,试着问了下他会不会有兴趣做「艺术总监」,他马上答应,然后任劳任怨做到今天。
科长是我见过最靠谱的男主角,低调内敛的数学博士内里是个风骚热情的文艺男青年。那时候他好像也处在情绪低潮,从高校辞职在媒体兼职的他,没怎么说过自己的不开心,但是隔着微信、凭借只言片语,大概能感受到处于人生大变动中他的低落或是说焦虑。但这些话题我们不怎么聊,互相打趣,也就过去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他和我说。但我真的提出要退学,要放弃,他又说自己在加拿大和香港求学那几年后来想起来很开心。点到为止,他又去给公号配文找音乐,然后给要出生的女儿刻章了。
我们的公号有一种孤芳自赏和懒惰交相辉映的气息。现代舞蹈大师汤包曾经在一个吃饭公司担任网络运营,又骚又美,他不露声色地点评:「我就喜欢你们这样土土的味道。」我们并没有被这句话打击到,而是顺招拆招,把他拉下水做实习生(顾问)。他一进管理群就放大招,什么每天发文,什么养粉丝群,哄粉丝转发……把我们说的一愣一愣,除了三水这个万年的刺头儿跳出来指责一下伦理问题,大家都被浩大的工程难住了。大家赞好,感叹,然后继续无为而治,不过还是在汤包的帮助下,大幅度改变了排版的风格和标题设置——「你们一看就是传统媒体思路……」,我都能看到他那不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