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离婚这半年来,有苦有甜。
甜的是,日子正在好转——开始做戒酒的心理辅导,在试过两个心理咨询师后,终于找到合适的一个。
手指也从长期的酒精麻痹中恢复知觉。
你问我想念酒精的味道吗——当然。
但该戒就该戒掉——
我不想再像以前那么活。
这或许是人生挑战的一种吧,你要么一辈子逃避,要么正面它、从失败中成长。
告别酒精的方法是,找到代替酒精的玩意。
我的秘诀是,蔓越莓汁和起泡水。
我敢打包票,
现在我的泌尿系统可能是整个洛杉矶最清洁的!
当然,最可怕的也就在这。
瘾,我还是个瘾君子。
当年烟不离手、后来喝到麻痹,现在果汁和水还是不知节制。
我凡事都喜欢这样,榨干对方、撑死自己,然后走开。
这是我的毛病。
这也是我的机会。
清醒时,那些叫我如坐针毡的感觉,我理解、消化。
我身上那些不被喜欢的部分、我每一次犯错,都让我一步步走向顿悟。
我不喜欢,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自己。
这种矛盾,没得抵赖。
可怕的不是孤独,而是惧怕孤独
还是《本杰明·巴顿奇事》
。
在《GQ》看来,眼前的皮特像塞缪尔·贝克特式极简的人物形象
(塞缪尔·贝克特最经典的剧作是《等待戈多》)
,在苍茫茫大地,追问这个虚无的世界。
德意志剧院《等待戈多》剧照
言语间,他试着含糊其辞来自我保护,听上去却更显意味深长。
席间,他只有一次提到过朱莉的名字。对于渐行渐远的妻子,他只说你们应该去支持她的新电影,在柬埔寨拍摄的《他们先杀了我的父亲:一个柬埔寨女儿的回忆录》
。
去年九月份,刚离婚,我根本没有勇气待在这个屋子。
我在一个朋友家的地板上睡了一段时间,那是圣·莫妮卡的一座小屋,大卫·芬奇也住那儿,他的家门时刻为我敞开。
后来,经常有娱乐杂志嗅来嗅去,阵仗比TMZ
(美著名娱乐新闻网)
还大,我朋友家的电脑也被黑了……
实在不好意思待下去,只能搬
回来。
搬
回来
的第一感觉是……不习惯。
以前屋子里总是吵吵闹闹、乒乒乓乓,一刻也没得安宁。
但现在,你听——
没有声音。
我的解决办法是
生火
。
每天早上起床,生一堆火。去睡觉,再生一次火。火会叫我觉得,屋子里有生气。
如果不闹点动静,我会无数次想象壮烈的死亡。
每个人都是有些创作欲的,这个念头在我心里有十年。
我会去一个朋友的雕塑教室,成天腻在那。
在那蹲一个月,每天跟黏土、灰泥、钢丝、木头打交道,晚上,收拾好烂摊子,明天,又继续井井有条地开始。
多做些手工活也有好处,我时常叫自己惊喜,原来我还会这一手!
但过程相当孤独。
昨天我又浮躁了,脑子很乱,总想着我们怎么走到这一步,做出来的东西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