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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ure Medicine | 绝境中的曙光?“武装NK细胞”为难治淋巴瘤带来新希望

生物探索  · 公众号  · 生物  · 2025-04-07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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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M13是一种“双特异性抗体”(Bispecific Antibody),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先天免疫细胞衔接器”(Bispecific Innate Cell Engager)。顾名思义,“双特异性”意味着它有两个不同的“抓手”:一个抓手可以紧紧抓住淋巴瘤细胞表面的特定标记——CD30;另一个抓手则能牢牢结合NK细胞表面的激活受体——CD16A。
你可以把AFM13想象成一个高度特异性的“分子桥梁”或“红娘”。它一头连着癌细胞(通过CD30),另一头连着NK细胞(通过CD16A),强行将两者“撮合”到一起。当NK细胞通过AFM13与癌细胞接触时,CD16A受体被激活,NK细胞就会收到强烈的“攻击”信号,释放出细胞毒性物质,从而高效地杀死癌细胞。即使癌细胞想要“伪装”或“逃跑”,只要它还表达CD30,AFM13就能帮助NK细胞将其锁定。
更巧妙的是,这项研究并非简单地将NK细胞和AFM13分别注入患者体内,而是采用了“预复合”(Precomplexed)的策略。在输注给患者之前,研究人员先在体外将扩增激活后的NK细胞与AFM13“捆绑”在一起,形成“AFM13-NK”复合物。这样做的好处是,NK细胞一进入体内就已经是“武装到牙齿”的状态,能够更直接、更有效地靶向CD30+的淋巴瘤细胞,其作用方式甚至有点类似于更复杂的CAR-T细胞疗法,但理论上可能更安全。先前的动物实验(Mouse Xenografts)已经证明,这种预复合的AFM13-NK细胞比单独使用NK细胞或单独使用AFM13具有更强的抗肿瘤活性。

安全性惊艳!“温和版”细胞疗法告别可怕风暴?
对于任何一种新的疗法,尤其是在病情危重、身体虚弱的患者群体中进行试验,安全性永远是第一位的考量。细胞疗法,特别是CAR-T疗法,虽然效果显著,但其潜在的严重副作用,如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ytokine Release Syndrome, CRS)和免疫效应细胞相关神经毒性综合征(Immune cell associated Neurotoxicity Syndrome, ICANS),常常让患者和医生心有余悸。CRS可能导致高烧、低血压、呼吸困难等,严重时甚至危及生命;ICANS则可能引发意识模糊、癫痫、脑水肿等神经系统症状。
然而,这项AFM13-NK疗法的Phase 1(一期)临床试验结果,在安全性方面给出了一个令人惊喜的答案。在接受治疗的全部42名患者中,研究人员密切监测了各种不良反应,结果发现:
没有发生任何级别的CRS! 这意味着患者在治疗过程中没有经历那种可能危及生命的“细胞因子风暴”。
没有发生任何神经毒性(ICANS)! 这大大降低了治疗的风险和复杂性。
没有发生移植物抗宿主病(GVHD)! 尽管使用的是来自无关捐赠者(脐带血)的NK细胞,且这些细胞与患者的人类白细胞抗原(Human Leukocyte Antigen, HLA)通常不匹配(研究中大部分是0-2个位点匹配),但并未观察到NK细胞攻击患者正常组织的现象。这与NK细胞本身的特性以及产品中极低的T细胞含量有关。
这项研究的主要安全性终点(Primary Endpoint)得以顺利达成,并且确定了最高的NK细胞剂量(1x10⁸ cells/kg⁻¹)作为后续研究的推荐剂量(Recommended Phase 2 Dose, RP2D)。
当然,治疗也并非完全没有副作用。由于在输注AFM13-NK细胞前,患者需要接受“淋巴细胞清除”(Lymphodepletion)的化疗方案(包含氟达拉滨Fludarabine和环磷酰胺Cyclophosphamide),目的是为输入的NK细胞“腾出空间”并创造更有利的生存环境,这种化疗本身会导致可预期的骨髓抑制(Myelosuppression),即白细胞、红细胞和血小板的暂时性降低。研究中观察到了较高比例的中性粒细胞减少(Neutropenia,3/4级约占71%)和血小板减少(Thrombocytopenia,3/4级约占38%)。但这些血细胞减少通常是暂时的、可逆的,并且可以通过支持性治疗(如使用升白针G-CSF)进行管理。值得注意的是,即使治疗延长到四个周期,严重中性粒细胞减少的发生率并未累积增加,但血小板减少在第三、四个周期后似乎更为明显,不过并未导致任何患者出现出血事件。
此外,输注AFM13本身可能引起轻微的输液相关反应(Infusion-related reactions),在总共349次AFM13输注中发生了27次(占比7.7%),绝大多数(26次)为1级或2级的轻度反应,只有1次达到3级。而输注AFM13-NK细胞的反应则更为罕见,仅有1例(占比2.4%)为2级反应。
令人遗憾的是,研究中有3名患者因病毒性肺炎(Viral Pneumonia)死亡,其中一例为COVID-19(发生在疫情期间),发生在最后一次治疗后的6至18个月。这提醒我们,这些本身经过多线治疗、免疫系统可能本就脆弱的患者,在接受强效免疫抑制(化疗)和细胞疗法后,长期来看可能面临更高的感染风险。研究者也注意到,这三位患者的基线免疫球蛋白G(IgG)水平较低。这提示未来可能需要更关注患者的免疫重建和感染预防。此外,还有一名患者在治疗结束后4个月死于病因不明的缺血性中风(Ischemic stroke)。另有两名患者在淋巴瘤复发后被诊断出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Myelodysplastic syndrome),这可能与之前的多线治疗有关。
但总体而言,与现有的一些细胞疗法相比,AFM13-NK展现出的“温和”安全性特征,特别是完全避免了CRS和ICANS这两大棘手难题,无疑是其巨大的优势和亮点。

战果斐然!点燃希望的数据:高达93%的缓解率!
安全性过关是基础,疗效才是最终目的。尽管这只是一项旨在评估安全性和剂量的早期(Phase 1)试验,其揭示的初步疗效数据已经足够令人振奋,尤其考虑到参与试验的都是病情极其复杂的难治性患者。
研究结果显示(评估时间点为每个治疗周期第28天及之后每3个月):
总体缓解率(Overall Response Rate, ORR)高达92.9%! 这意味着在42名接受治疗的患者中,有39人的肿瘤出现了客观上的缩小。这个数字在如此难治的患者群体中是极为罕见的。
完全缓解率(Complete Response, CR)达到了66.7%! 这表示有28名患者体内的肿瘤病灶甚至完全消失(通过PET-CT影像学评估达到-100%代谢活性降低)。达到完全缓解是获得长期生存的关键一步。
在霍奇金淋巴瘤(HL)患者亚组(n=37)中,效果更为突出: ORR为97.3%,CR率高达73%!
疗效快速且广泛: 肿瘤缓解在所有三个剂量水平(10⁶, 10⁷, 10⁸ cells/kg⁻¹)都观察到了,并且无论是淋巴结内的病灶,还是扩散到肝脏、肺、骨骼、心包等淋巴结外的病灶,都对治疗产生了反应。
缓解程度随治疗加深: 值得注意的是,有10名患者在第一个治疗周期后仅获得部分缓解(Partial Response, PR),但在接受第二个周期治疗后,成功转化为完全缓解(CR)。这提示多周期治疗可能带来更深层次的疗效。
攻克CAR-T耐药难题: 试验中纳入了4名曾接受过CD30 CAR-T细胞治疗但最终失败(疾病进展)的HL患者。令人惊喜的是,这4名患者在接受AFM13-NK治疗后,全部达到了完全缓解!这表明AFM13-NK疗法对于那些对CAR-T产生耐药的患者,可能提供了一条新的有效途径。
那么,这些缓解能持续多久呢?在中位随访时间达到20个月(范围12-40个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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