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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形象的单薄与寓意的深刻

红楼梦学刊  · 公众号  ·  · 2019-01-04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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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淫丧”的相关情节描写今已无法看到,它应是存在于曹雪芹早期的文稿之中。据此,结合文本描写,俞平伯认为:“淫丧”的情节是秦可卿与家公贾珍淫乱,被丫环瑞珠撞见,可卿羞愤而悬梁自尽,瑞珠触柱而亡 。这样的分析符合判词的预示与文本瑞珠触柱而亡的描写。俞平伯用文学鉴赏和文本考证的方法,就立论而言,他的分析存在一定的合理性,后来的研究者也多沿此说。当然,亦有持异见者。如关于“淫丧”的细节,各家多有歧见。如洛地认为可卿与贾珍当然有“爬灰”之事,但与可卿淫乱的不是贾珍而是贾敬 。又如,刘操南认为可卿“淫丧”的方式不是悬梁自缢而是淫乱时休克而死 。再如,刘心武对秦可卿之死作出另类的解释,尽管她是自缢,但是不是因为“淫丧”,而是出于政治斗争的目的 。当然,刘心武是用新索隐的手法进行阐释,其立论和方法不可取,因此,其结论当然站不住脚。

三是出身与配婚之间不匹配的矛盾。

在以往的研究中,诸多研究者都已关注到的文本描写到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养生堂弃婴的卑微出身与入嫁贾家身居草字头辈长孙贾蓉媳妇的地位之间的矛盾。本来这个矛盾点较为正常,也是文本客观的叙述。但是,不少研究者却从成书的角度进行研究。即在研究成书时,发现了这个问题,或由这个问题而反观成书的问题。这些研究者中,从贾家在婚配上宁荣两府的择偶标准入手,解释可卿入嫁宁府的合理性。这些研究者有邹自振 、杜春耕 、胡文炜 、徐乃为 、沈治钧 等等,或从可卿“情”与“淫”的人物特质,说明宁府择偶侧重于色与貌而不是出身地位的高贵,这与荣国府中贾政等人的配婚讲究公侯的地位有着本质的不同。或从成书的角度,探讨可卿人物“淫”的特质与其卑微出身的地位的关系。这些研究者,试从从不同的角度,对可卿的出身进行探讨,立论可取,论证严谨,取得不少令人深受启发的研究成果。当然,另一位阐释者刘心武则是用索隐的手法进行阐释 ,因其缺乏科学的严谨性,方法和结论都不可取。

如上所述,这些矛盾的存在使得她的形象单薄,使人觉得她是一个“过场人物”。然而,

从创作命意上考察和分析,她是一个寓意深刻的人物。在短暂的一生中,她匆匆走过,却以饱满的思想完成她的使命。作为一个象征性和功能性人物,显浅而深刻,诗意与神秘并存。她既是一个形象与寓意的矛盾体,又是一个存在与消失意义的象征体。两者有机统一,都直指小说的题旨,使作者和读者都无法漠视和忽略她的存在。

从前文所述我们可看出,除了少数研究者用索隐的手法进行探讨外,大多数的研究者都是从秦可卿身上所透露出来的诸多矛盾点作为切入点,对秦可卿的人物形象进行阐释的。试图探讨秦可卿在文本中存在的种种矛盾的合理性及其存在的意义,然后,透过层层迷雾以窥探曹雪芹塑造秦可卿人物的目的和意图。然而,这些矛盾点造成的秦可卿形象的单薄,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的形象不成形而显得可有可无呢?当然不是。笔者认为,其背后透露出曹雪芹创作她的寓意非同一般,她背负着主题揭示的重要使命。

关于《红楼梦》主题的说法有种种,但是,“大旨谈情”应是其中之一。曹雪芹在第一回中已表明,“情”是其写作的“大旨”。如果这样的说法成立,那么,秦可卿恰是这个主题的承担者之一。对此,上述的这些研究者,在从不同的角度探讨可卿的人物形象的矛盾现象的同时,已偶有涉及,但笔者认为仍有可深思和值得探索的地方。

由上述可知,秦可卿的人物地位与其出身等出现诸多矛盾点。但是,这些矛盾点并不影响我们对其人物形象特质的研判。撇开诸多迷雾,不管从文本内部的矛盾还是从文本与脂批的矛盾,都可看出秦可卿的人物形象特质无外乎两个方面,即“情”与“淫”。可卿的短暂出现和存在,正承担起这一创作的功能,在完成使命后,便退出红楼舞台。因此,可说她是一个功能性人物。

而这个功能性,笔者以为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她作为“情”的功能承载者。

如前所述,《红楼梦》“大旨谈情”。脂批在批书时多次用谐音手法进行阐释,指出“秦”是“情”的谐音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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