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使命之问:我要成为谁?
 ̄ ̄ ̄ ̄ ̄ ̄ ̄ ̄ ̄ ̄ ̄ ̄ ̄ ̄
上天降命生苍狼。其妻为银白的母鹿。渡大湖而来,于斡难河之源头不儿罕岳扎营生息,遂生巴塔赤罕。
开始时是这种简短的唱和,不一会儿便被繁琐的仪式替代了。这里所说的狼和白鹿交配生下第一代祖先巴塔赤罕,不论是孛儿只斤氏还是泰赤乌氏,只要一听到这个故事,就会在全体蒙古人心里唤起异样的激动。人们都相信这个故事。据传那个大湖在遥远的西方,勇猛的狼依靠神明的保佑,从那里渡过大湖而来,娶了温良、美丽的白鹿为妻。不儿罕岳是每个部族成员人人熟知的山岳。蒙古部的人们不管把幕舍迁往何方,打从出生那天起,都是每天仰望着这座山岳长大的。
铁木真听了苍狼的故事也深受感动。铁木真以自己是狼和白鹿的子孙而感到满足。
孤独无助:学会认清现实,负重前行
 ̄ ̄ ̄ ̄ ̄ ̄ ̄ ̄ ̄ ̄ ̄ ̄ ̄ ̄ ̄ ̄ ̄ ̄ ̄ ̄
十三岁的铁木真,为了给父亲服丧,又回到了孛儿只斤根据地。这个平时就冷冷清清的聚落,眼下更显得惨淡寂寥。
铁木真和蒙力克一起在几百座幕舍之间按辔缓缓而行。每一座幕舍里都是寂无声息。不一会儿,铁木真在自己的幕舍前面下了马,从正门走了进去。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迅速长大了的异母弟弟别里古台和别克帖儿站在那里。不知为什么,天窗射不进来一丝光亮,里面的空气暗淡而阴郁。铁木真在门口站了片刻,等待眼睛慢慢习惯这种黑暗的场面。他逐渐看清楚了坐在里面正中的母亲诃额仑和周围四个同胞弟妹的身姿。铁木真走了过去。
“你的父亲也速该去世了,作为一家之主,铁木真今后必须待在这儿,不能离开。”
这是铁木真从诃额仑口中听到的第一句话。
从此以后,诃额仑母子过着极其悲惨的生活。母亲和铁木真七个兄妹只有一座幕舍和少数几头羊和马。由于幕舍孤零零地坐落在这儿,没有人和他们交换粮食和衣料。
孛儿只斤氏族撇下诃额仑母子,同泰赤乌氏族汇合,走了好几天,在斡难河上游的草原地带建立了新的聚落。泰赤乌氏族的实权人物塔儿忽台,获得了蒙古部族的汗的地位。关于这一切,诃额仑母子都没有听到过。
为了不使全家挨饿,铁木真不允许任何人闲着。诃额仑带着幼小的帖木仑,每天沿斡难河溯流而上,到很远很远的上游地带割草,或钻到深山坳里拾山梨。幕舍前面的土地上,种着韭菜和辣椒,六个男孩子每天分头到牧场放羊,一有空闲,就去钓鱼、打猎。
纠结过去:放下才能立稳根基
 ̄ ̄ ̄ ̄ ̄
 ̄ ̄ ̄ ̄ ̄
 ̄ ̄ ̄ ̄
 ̄
 ̄
 ̄
对于铁木真来说,假定自己的躯体内流的不是蒙古的血,而是蔑儿乞的血,那是最残酷不过的事了。铁木真认为,自己不能不是也速该的儿子。如果他不是也速该的儿子,那么,祖父把儿坛把阿秃儿,曾祖父合不勒,他上面的屯必乃薛禅(聪明人屯必乃),再上面的伯升豁儿多黑申,再上面的勇士海都,更上面的美女阿阑和上天之光的儿子孛端察儿,再早的一只眼都蛙锁豁儿、富人脱罗豁勒真,还有上推几代之前的也客你敦、撒里合察兀,还有蒙古第一代人太祖巴塔赤罕,乃至他的父母——渡过西方大湖而来的苍狼、银白的母鹿……所有的这一切,都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万万不能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