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难问题——基于整体观哲学的视角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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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谢中 ”或“盛开 中 ”。基于对象的这种 整体特征 ，或以这种整体感受状态为参考系，我们可以比基于第三人称视角的物理参考系更及时、更有效地预测事件/对象的发展趋势。这种认知方式赋予个体一种不精确但更全面的预测能力，使其能够对复杂环境做出更快速和恰当的反应（Pezzulo et al., 2015; Seth, 2013）。

整体主义是一种依赖第一人称（或非理性）视角的认知范式（图1B）。正如整合信息理论

所 强调的意识 的 整合特征（Tononi et al., 2016），对对象/事件状态的认知不仅基于物理特性，而是在与对象持续接触的过程中，五感相互交叉 连 接，感官获取的所有信息自然整合为一种“整体 的 ”或矛盾的感受状态。例如，运动或静止、隐藏或显现、下降或上升、防御或进攻、消极或积极、抽象或具体、寒冷或温暖等。这两种不同（或矛盾）的感受状态被抽象地符号化为阴 - 阳。因此，与唯物主义用物理量描述对象的客观状态不同，整体主义将体验中的阴 - 阳视为事物/事件的 整体特征 （在唯物主义中体验被视为主观的）。为方便起见，下文中我们简称为非理性感受状态，定义如下：主体因第一人称视角认知而产生的对象/事件的整体体验（或描述）状态。 需要注意的是，这种整体描述是以主客体不可分割为前提的，它并非是主观的。

由于不同个体可以准确直观地描述对象的物理特性，我们倾向于将物理实体视为唯一的客观存在，而忽略了这实际上是基于第三人称视角的前提。同样，基于相同或相似的经验，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事物/事件会带来相似的阴或阳体验。尽管这种体验是相对的，但它具有共性/客观性，而非主观性。换句话说，不同个体在第一人称视角下可以将

事物或事件 区分 /描述 为相同的阴或阳属性，而非对立 的 关系。例如，一些文化将爱情比作玫瑰，而另一些文化将其与另一种花联系起来，这看似矛盾。然而，如果一个人了解故事的完整背景，他/她会发现这两种事物之间的关系都是合理的，且这种判断不仅限于物理特征。此外，太阳和爱你的人会在我们内心唤起相似的温暖（阳）感受，尽管它们的物理 特征 完全不同。所有事物，如DNA与蛋白质、 能量和质量 、月亮与太阳、植物与动物、防御与进攻等，都可以通过阴 - 阳的 整体特征 相对描述，因为它们在非理性视角（体验）下具有相似的感受。因此， 阴-阳 的 角色和 作用类似于还原论中的 表现出 波粒二象性 的 量子，它 被视为整体主义中的基本单位。Chalmers提出了一种非还原论的解决方案，称为“自然主义二元论”。他认为意识是宇宙的基本属性，类似于质量或电荷，无法完全还原为物理过程（Chalmers, 2023）。在整体主义框架下，这不仅是一种限于讨论的哲学观点，而是一种可以科学验证的假设。

感受质（Qualia）是与

阴-阳 类似的重要概念（Chalmers, 1995, 1996; Searle, 2000），但二者仍存在重要差异，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1）感受质主要强调体验的主观方面，而 阴-阳 主要用于相对描述事物/事件的 整体特征 ，它也可以表达主体自身的现实状态。（2） 阴-阳 并非简单地指对象本身的 整体特征 。这种描述特性是主体与客体的不可分割性。正如 在分子生物学中的 配体与受体的结合产生下游信号状态，这种信号（感受或体验）状态是由主体与客体共同创造的。换句话说，我们无法独立于主体的体验或认知视角来描述对象的 整体特征 。（3）尽管 阴-阳 只能通过体验抽象存在，但在整体主义中，由于其客观 性（将在下文详述） ，它被视为决定现实 (一切现象) 发生与发展的基本单位 。

简而言之，习惯性地认为存在是一种对所有观察者相同的客观物理实体是片面的。客观性是相对的，不同的认知视角导致对客观性的不同侧重。我们可以依赖第三人称视角描述对象的物理特性，并以此预测简单系统的运动规律；也可以使用体验中的

阴-阳 （或 阴-阳 体验 状态）从隐蔽的第一人称视角描述对象/事件的 整体特征 ，并以此预测事件（或现实）的发生。在这种认知方式中，正如许多科学家所强调的，情感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Panksepp, 2005; Seth & Friston, 2016; Solms, 1997, 2014, 2018）。认知视角的差异导致这两种认知范式建立了不同的因果关系。整体主义强调主体与客体的不可分割性以及主体整体（或内在） 特征 对外在现实的影响。

3.2 不同 的 认知视角揭示客观规律的不同 方面

我们倾向于将以下观点视为公理：规律是客观且 独立于感知的 （我们稍后将解释为何会产生这种认知倾向）。然而，根据整体主义，由于认知视角不同，我们可以揭示规律的不同 方 面，它们在功能上是互补的。唯物主义擅长描述简单系统的运动规律，通过第三人称视角揭示不同物理量之间的转化关系来描述物体在物理层面的状态变化，例如动量守恒。为便于理解，我们可以简单描述为1+1等于2。相比之下，整体主义擅长揭示复杂现象的发展规律。现实的发展呈现出范式转换（不对称 的 ）的 波动 方式，我们可以简单描述为1+1大于或小于2。整体主义从第一人称视角揭示了内在（体验）与外在（现实）之间的转化关系。我们以非理性感受状态（或 整体特征 ）为参考系，预测现实的发展）。

现实中的任何存在都可以从两种不同视角被认知，它们分别呈现

出 线性和非线性 的 波动规律。例如，在量子纠缠实验中，如果我们采用第三人称视角（将观察者与被观察对象视为 物理 独立的 存在 ），可以观察到物理量（动量、自旋等）的守恒。然而，我们无法解释为何 观察者的 观察行为与波函数坍缩会同时发生。因此，我们困惑于两个粒子之间是否存在一种神秘的时空纠缠。与此互补的是，从第一人称视角，我们可以揭示观察者的现实如何发生。它并非随机波动，由于主体与客体（内在与外在）相互依存，观察者的内在体验作为其 整体特征 决定了他/她观察到的现实，且这一过程不受时空限制。

从强调

表观 特征的第三人称视角来看，不同生物呈现出多样的生物学 特征 。我们可以详细描述、比较和分类这些 特征 ，从而认识一些基于唯物主义的规律。然而，物种的 整体特征 （包括所有生物学特性和习性）也可以从第一人称视角理解， 它表现 为一种整体/非理性感受状态。如果我们以这种感受状态为参考系，可以认识规律的宏观方面。生物进化呈现出从海洋生物到两栖动物、爬行动物再到鸟类的范式转换趋势。从第三人称（或理性）视角，我们可能认为生物进化应是一个连续、渐进和线性的过程。例如，在从海洋生物到两栖动物的进化中，应存在一系列逐渐演化的物种。然而，现实中过渡物种极为罕见，进化过程是非线性的，呈现出波动 的 运动特征（Levinton, 1986; O’Brien et al., 2024）。因此，如果我们仅从第三人称/理性视角建立理解宇宙的理论模型，所获得的规律可能是片面的， 唯物主义 无法解释现实中的所有现象。

现实中的所有现象都是如此。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人类历史的发展呈现出波动

的 运动方式；树木的生长并非无限的机械分形，而是从发芽、生长、开花到结果的阶段性非线性过程；篮球风格的演变以范式转换的方式呈现，正如我们在前一篇文章中所述；甚至被视为 客观的的 科学理论和科学现象 本身 从整体视角呈现出宏观规律和趋势。根据整体/非理性感受状态所呈现的趋势，或以非理性感受状态（内在）为参考系，我们可以预测下一阶段（外在）现实的趋势（或特征）（Chen & Chen, 2022）。换句话说，在第一人称视角中，现实的波动并非由外部因素决定。

3.3 阴-阳 的客观性是现实周期性 演绎 的基础

为何现实的发展呈现出非线性波动特征，是什么决定了它？如前所述，整体主义并非通过物理特征区分事物，而是通过 整体特征阴-阳 ，并从第一人称视角描述现实/现象如何发生和发展 的 。在这一部分，我们将讨论整体主义认知范式的客观基础。

直观上，我们倾向于认为意识

为 人类 所独有 ，或我们拥有自由意志。但实际上，我们无法自由控制意识。例如，当被要求不要想象一朵巨大的红云时，你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这一场景。我们的 内在 常常处于对话和冲突中，而 内在 的斗争最终决定了 个体的 外在现实是进攻（阳）还是防御（阴），这暗示意识并非 是 独立 的 。意识（或个体）在任何时刻寻求/选择的是一种更合理（或和谐）的存在状态。然而，关于合理性或公平性，在任何时刻都存在两种矛盾（阴或阳）的观点。例如，公平是指资源平等分配给每个人，还是多劳多得？我们的观点取决于不同的认知视角和所选择的参考系。选择不同的参考系会导致不同的（阴或阳）现实。前者强调 表观 或物理参考系，将每个人视为无差别的物理个体来平等 的 分配资源；后者持续追踪不同个体的 整体 体验（第一人称视角），并以每个个体的不同 整体 体验（是否努力工作）作为资源分配的整体参考系。这两种认知方式和发生的现实都是合理的，它们分别符合理性（或外在 的 、物理 的 ） 的 合理性与非理性 的 （或内在 的 、整体 的 ）合理性。因此，仅基于理性（第三人称）视角，以外在/物理特征为参考系，我们无法完全理解现实如何发生和发展。

正如意识

相对论 理论所提出的，功能意识（物理 的 描述）与现象意识（整体 的 描述）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参考系下是等价的（Lahav & Neemeh, 2021）。我们还可以以饮酒为例：如果从第三人称视角以物质组成为（外在）参考系，饮酒过量对身体健康不利，这使一些人选择不饮酒。但我们看到，尽管许多人知道饮酒有害，他们仍选择饮酒。我们可以通过第一人称视角理解这一点，因为饮酒带来的整体体验超过了酒精物质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因此，我们看到一些人饮酒，而另一些人不饮酒。这两种现实都存在。这两种现象的发生并非由自由意志控制。它们都有合理的理由，但分别依赖于或满足不同的参考系：一种基于酒精中的有害物质（理性参考系），另一种基于第一人称视角的整体体验（非理性参考系）。两者分别以显性（被观察）和隐性（被体验）的方式影响主体的现实。体验状态（ 阴-阳 状态）并非幻觉，也无法被物质组成 所 替代， 它也以隐性的方式影响主体的现实。

在裂脑患者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切除胼胝体的裂脑患者常常表现出思想与行为（现实）之间的冲突（Sperry, 1968）。我们认为，这可能与左右半脑的不同认知方式有关。尽管在物理上看似独立的个体，在认知过程中，专注于第一人称认知视角（理性）的左脑和专注于第三人称认知视角（非理性）的右脑选择了不同的参考系，并具有不同的功能侧重。正常情况下，它们相互平衡，共同决定个体的现实（进攻或防御行为；阳或阴）。当负责连接左右半脑的胼胝体被切断时，意识的这种潜在矛盾

和相互依存特征 便生动地显现出来。然而，由于这两种认知视角下参考系的特征不同，主体或研究者容易误将第三人称视角下的意图和思想视为自我意识（显意识），而忽视隐蔽的第一人称视角潜在认知和感受对主体现实的客观影响，从而产生意识可以自由控制身体（或自由意志）的 习惯性 错觉。

最后，由于对象的特性和我们自身

处境 的不同，对第一人称或第三人称认知视角的选择并非自由，而是具有倾向性，这决定了主体的现实受客观规律支配。例如，与通过第三人称视角识别石头的物理特征（简单系统）相比，我们倾向于通过第一人称视角理解人（复杂系统）的状态。在接下来的橡胶手错觉实验中，由于情境的相似性，受试者倾向于从第一人称而非第三人称视角看待橡胶手（Botvinick & Cohen, 1998）。因此，我们所体验的 阴-阳 实际上呈现出超越个体（理性）控制的客观属性，它不仅属于人类。在整体主义中，它是决定现实（所有现象）发生与发展的基本单位。这些属性决定了（外在）现实以范式转换和周期性的方式发展。

3.4 整体 的 相互作用

基于第三人称视角，我们揭示了不同物理量之间的关系，并用“力”来描述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然而，在第一人称视角中，与感知密不可分的整体相互作用是事物的另一种客观联系。例如，从第三人称视角来看，黑色/白色与轻/重之间似乎没有合理的关联。但从第一人称（或非理性）视角来看，它们可以形成自然而合理的联系。黑色对应重，白色对应轻，这种关联在感知中比相反情况更为合理（图5A）。例如，从第三人称视角来看，女孩的微笑和甜美的花是两个独立的物理对象，或它们的联系依赖于力。然而，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将女孩的微笑比作甜美的花 非常 合理的 或效果更好 。那么，这两种认知结论中哪一种是正确/合理或客观的？我们认为，两种视角都是正确的，因为它们从不同的认知视角描述了事物/事件之间的还原性或整体性相互作用 （ 或联系 ） 。这两种相互作用是不可替代的， 它们 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特征。

整体

的 相互作用体现在现实的方方面面，尤其是在复杂系统中。它类似于艺术中的美学，可以从第一人称视角（或感知）描述事物之间合理或不合理（相互促进或 相互 抑制）的整体联系，尽管 其 标准是抽象且不精确的。例如，当具有不同 整体特征 的球员 不 合理配合时，篮球比赛更 容易失败 ；食材的适当搭配可以使食物更美味，这被现实广泛接受；在中医中，不同属性的药材组合可以产生显著的整体叠加治疗效果。在这些复杂系统/事件中，对象/事件的 整体特征 可被描述为阴或阳，而事物之间动态相互作用的效果通过 整体特征 （ 阴-阳 ）而非物理特征 来 准确描述。换句话说，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事物以整体而非还原的方式相互作用。

尽管整合信息理论强调信息整合产生的内在因果关系

(在感知中内在和外在不可分割的) ，但这种描述仍有待改进（Barrett, 2014; Tononi et al., 2016）。根据唯物主义，我们通过不同感官获取外在信息，所有观察到的现象（或现实）由独立于感知的客观规律决定。不同感官获取的信息应是独立的。然而，现实中联觉效应在心理学中很常见， 它 用于描述不同感官之间的交叉效应（Eagleman & Goodale, 2009; Gennaro, 2021; Gould et al., 2014; Ward, 2013; Ward & Cytowic, 2006）。然而，我们在此定义的联觉与心理学中常用的定义不同。联觉的作用类似于物理学中的力，是整体相互作用的具体表现。在第一人称视角中，不同事物/事件（或感官）之间的 相互增强或相互抑制 形成了主体体验或观察到的现实。这也意味着不存在独立的事件，所有事物/事件在第一人称视角中相互生成和制约。例如，在McGurk效应中，从第三人称视角来看，听觉和视觉应是独立的（McGurk & MacDonald, 1976）。然而，观众实际听到的声音是弱化的“da”音节，而视觉信息“ga”可以弱化“ba”的发音。这两个事件从第一人称视角相互作用，影响观众的现实体验。 此外 ，触觉与味觉之间存在自然 作用 ，冷却糖水会导致甜度降低的体验现实。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 （ 体验 ） ，这种客观相互作用给主体带来不那么甜的现实体验，但从第三人称视角以糖的物质组成为参考系，我们无法合理解释这些实际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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