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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要|【邀访学者论坛】铃木将久:读瞿秋白编录《鲁迅杂感选集》

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  · 公众号  ·  · 2025-05-20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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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文字。作为革命者,他要推翻“文”和“话”相分离的状态及其背后所包含的等级关系。他1932年在《大众文艺的问题》一文中明确表示:“无产阶级在五方杂处的大都市里面,在现代化的工厂里面,他的言语事实上已经在产生一种中国的普通话”;“总之,一切写的东西,都应当拿‘读出来可以听得懂’做标准,而且一定要是活人的话。”


铃木老师分析道,瞿秋白否定当时通行的所有“文”;瞿秋白所谓“普通话”,并非指陈实际的中国,而是指向未来,一种语言交流、交通时出现的新的可能性;瞿秋白也没有主张完全消灭“文”的存在,而是要建立新的“写法”,创造无产阶级的新的语言。


瞿秋白(1899—1935)


瞿秋白认为,通过鲁迅的杂文,可以实现他所谓新的文。不过,瞿秋白与鲁迅之间又有不同,这从他们关于翻译的对话可以看出来。针对1931年鲁迅翻译、出版的法捷耶夫的《毁灭》,瞿秋白表示,翻译“是帮助我们创造出新的中国的现代言语”,若以“读出来可以听得懂”做标准,则鲁迅还没有做到绝对的白话。鲁迅对此回应道,读者有 (甲) 受了教育的、 (乙) 略能识字的、 (丙) 识字无几的三种,翻译文艺若以甲类读者为对象,则主张“直译”。鲁迅也坚持倡导必须创造新的语言,但他并不是无条件地信任所谓未来的新的语言。


接着,铃木老师谈到对现代“散文”的理解。如何建立不同于古代的“文”的新的散文,或者说现代意义上的现代散文,是1920年代后新文学家们不断探索、反复思考的问题。这方面的总结,可以从1935年的《中国新文学大系》来摸索。 “大系”散文共两卷,分别由周作人、郁达夫编辑。


郁达夫在序言中说明,现代散文的最大特征,是每一个作家的每一篇散文里所表现的个性,比从前的任何散文都强,现代的散文更带有自叙传的色彩,我们只消把现代作家的散文集一翻,就能知道“这作家的世系,性格,嗜好,思想,信仰,以及生活习惯等等”。郁达夫强调现代散文中的“个性”特征、自我问题与自然问题的联结等,而后他着重介绍了鲁迅与周作人的散文。他说“鲁迅的文体简练得像一把匕首,能一寸铁杀人,一刀见血”,“与此相反,周作人的文体,又来得舒徐自在”;但在写作风格的差异之外,二周思想上有根本的相同:“他们因为所处的时代和所学的初基,都是一样,故而在思想的大体上根本上,原也有许多类似之点:不过后来的趋向,终因性格环境的不同,分作了两歧。”


《鲁迅杂感选集》附鲁迅画像


周作人在《散文一集》的导言里,引用了他之前写的文字。如1921年的《美文》:“外国文学里有一种所谓论文,其中大约可以分作两类。一批评的,是学术性的。二记述的,是艺术性的,又称作美文,这里边又可以分出叙事与抒情,但也有很多两者夹杂的。”又如1932年的《中国新文学的源流》第二讲,主张“五四”新文学运动与明末公安派的文学运动基本方向相同,肯定言志派“即兴的文学”、批评载道派“赋得的文学”。周作人在对新文学的散文的理解中,强调“言志”,其实是在隐晦地批评左翼文学运动的“载道”。


结合郁达夫、周作人所代表的两种关于现代散文的思考,铃木老师点出1933年瞿秋白编选鲁迅杂感时面临的最大的难题。即在文学史上,周作人和鲁迅共同开拓了现代“散文”,兄弟失和之前二周思想上有相同点;因而瞿秋白不能简单否定周作人的思考,但他又必须回应周作人此时的文学态度。也就是说,瞿秋白必须提出一个与周作人不同的鲁迅,但又不能点名批评早期周作人。


有了对思想脉络、文学场域的梳理,铃木老师进一步进入瞿秋白具体的编录工作。


瞿秋白在《鲁迅杂感选集序言》开头,就把高尔基的“社会论文”与法语的“阜利通” (feuilleton) 并列起来展开讨论,由此突出鲁迅的政治立场、文章的战斗性,并用了“幽默”一词,指涉鲁迅文章中某种意义上轻松的部分。其后瞿秋白根据他自己的历史辩证法,叙述了辛亥革命以来现代中国的历史。由辛亥到“五四”再到“五卅”与1927,每一个阶段之后都出现“伟大的分裂”,而这个分裂推动下一个时代的变化,最后出现了真正的革命阵营。瞿秋白之前,几乎没有人能这么说明辛亥革命以来的历史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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