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从人口流动来看,
2024年农民工仍主要流向东部地区,但对比2019年,净流入规模已减少约450万人。
2&3)从就业&工资来看,
结合量(以就业增速衡量)价(以工资增速变化衡量)两个维度,2024年,建筑业或是“缩量保价”,即农民工就业人数减少、但工资增速提升。制造业是“量价齐升”,农民工就业人数增长、同时工资增速提升,后续吸纳就业或仍有空间。交运仓储、批发零售、住宿餐饮则是“量升价落”,后续吸纳就业或面临量与价的抉择。
4)从消费结构看,
此前农民工消费结构更侧重商品消费,但从近期情况看,其教育、住房、娱乐等服务消费或在快速增长,消费结构有望向服务倾斜。
5)从经济体感看,
我们计算农民工视角下的GDP增速。2020-2022年该增速持续高于官方GDP增速,对应该时期消费K型复苏。2023-2024年农民工视角下的GDP增速持续高于官方GDP增速,对应该时期消费下沉。而从2025年一季度看,农民工视角下的GDP与官方GDP之间的差距已基本弥合,意味着此前的消费K型复苏、消费下沉逻辑或已基本结束,后续消费的机会更多取决于政策导向。
一、人流:主要流向东部,但规模已不及2019年
农民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2024年,农民工总数为3.0亿人,总量创新高,占到我国就业总人数的41%。从输出地看,农民工主要来自东部、中部地区,分别为1.1、1.0亿人,占到35%、33%。而输入地主要集中在东部,为1.5亿人、占比51%。
短期看,
农民工仍在向东部流动。使用各地区农民工输入数-输出数,观察农民工的净流动情况。2024年农民工净流入集中在东部、其他地区(中国港澳台地区及海外),2024年分别净流入4834、89万人,同比增长41、19万人。
但长期看,
流向东部的规模已在放缓。对比2024年与2019年,主要的变化在于东部地区的净流入减少450万人,而中部地区的净流出减少422万人,其他地区变动不大。即,从净额的视角看,2019至2024年,中部地区向东部地区输送的劳动力或减少约400万人。考虑到,近年来农民工总量、中部地区的输出量均在持续增长,指向该400万农民工或主要留在中部地区务工。
二、就业:从建筑业走,到制造业去
整体而言,
农民工就业集中在制造业、建筑业、批发零售行业,2024年分别为8362、4286、4076万人,占农民工总数的27.9%、14.3%,13.6%。
边际上,
农民工流出建筑业,流入制造业与第三产业。2024年,建筑业农民工就业减少296万人。承接该部分就业的,主要是制造业(+180万人)、批零(+149万人)、住宿餐饮(+135万人)。
对比2024年与2021年,受地产下滑拖累,建筑业农民工减少1272万人,承接该部分就业的包括批零(537万人)、制造业(435万人)、其他(390万人)。
三、工资:整体仍稳健,但行业差异较大
总量而言,
2024年,农民工月均可支配收入为4961元,同比增长3.8%,较全国居民可支配收入低1.5个百分点,略好于历史均值(2014-2023年均值为低1.8个百分点)。
结构上,
按照农民工就业的量(就业增速)、价(工资增速变动),可将6个重点行业可分为4类:1)缩量保价型,主要是建筑业,尽管2024年建筑业农民工就业增速-6.9%,但工资增速仍提升2.2个百分点至4.6%;2)量价齐升型,主要是制造业,2024年就业人数增长2.2%,同时工资增速提升2.3个百分点至4.1%。3)量升价落型,主要是交运仓储、批发零售、住宿餐饮,3个行业虽然就业人数仍增长,但工资增速下滑,例如交运仓储业,2024年农民工就业人数同比增长2.1%,但工资增速下滑0.2个百分点至3%;4)量价均弱型,为居民服务修理业,农民工就业人数同比-2.5%,同时工资增速下滑0.8个百分点至1.5%。
四、消费:此前更侧重商品,近期服务或高增
农民工消费结构或更侧重商品,服务消费占比偏低。参照北京市统计局《新生代农民工工作生活特征分析——基于2019年北京农民工市民化监测调查》,不论是新生代农民工(出生在1980年后),还是老一代农民工,消费结构均更侧重于商品消费,例如,2019年,新生代、老一代农民工在食品烟酒方面的消费占比为30%、33.6%,高于全国整体的28.2%,但服务消费占比均偏低。
近期来看,农民工的居住、教育、娱乐等服务消费或在快速增长。
一是教育方面,2024年进城农民工随迁3-5岁儿童入学率为94.5%,较2023年的90.9%大幅增长。二是居住方面,2024年,进城农民工人均居住面积为24.7平、同比增长2.9%,即便考虑全年CPI房租同比-0.2%,农民工实际用于房租的开支或也在增长。三是文化娱乐方面,据统计局,“进城农民工业余生活(多选)主要是:上网(占53.3%)、休息(占45.0%)、朋友聚会(占34.9%)和看电视(占28.4%)。其中,上网和朋友聚会的占比分别较上年提高6.0和4.8个百分点。”
五、体感:2023-2024年好于整体,2025年差值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