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然而还剩一个女人。
少女长成了少妇,却依然跟着他,她长得不甚漂亮,在他面前倒是挺温柔,背后有时又暴躁得像只母老虎,她说:不管你老成什么样,我都愿意跟你,连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他说好。
然而后来他们终究只是陌路人,因为某些事的观点争吵,于是就不欢而散。
师父从未与我讲过房东大婶就是那个女人。
我看着大婶,终究是没有开口指出她骗人。
大婶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你毛都没长齐,京城水太深,比起江湖有过之而不及。
我羞愤道:你怎么知道?!
大婶也有些脸红:女孩子们都喜欢小鲜肉。
大婶正色道:叫我师娘。
大婶拗不过我,那毕竟是我的师父,他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是一定要听的。
我马不停蹄地奔向京城,幸而我也有一副好皮囊,加之脸上常常是一副忧郁的表情,虽说在大婶口中我没达到师父生前的高度,也能靠刷脸吃饭了。
天子脚下,险恶程度却没有因为龙威镇压而降低,我见过卖人肉包子的屠户,也见过喜爱夜行挖掉年轻男子心脏的寡妇,更有甚者,我遇到了一个姑娘——
她霸占了我的床。
前些天我花掉了剩余的银子,在皇宫外一条小巷的客栈稍作休息,小二带我上楼指了我的客房便离开,我一进门,看见屋中央的床帘被拉下,心生古怪,屏息造了一只纸鹤令它前去观测一番,却看见一只脱光衣服蜷在床上的姑娘。
我不敢轻举妄动,转身慢慢开门,奈何是老房子了,尽管我动作放得很轻,然而门却还是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我听见耳边传来破空声,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开始,手刀便飞快落到我的脖子上。
要是再重一点,我就命丧黄泉,昏迷前我脑袋里闪现出的是师父生前所说的话:徒儿啊,你要知道,江湖最险恶的是女人啊!
我被冷水泼醒,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她不知何时穿好了衣服,我手被勒得生疼,全身酥软无力,这才发现全身被绳子绑得结实,被扔到房间的角落里,我心下一惊,正要开口,姑娘却先发制人:
“你这个登徒子!居然敢偷看本小姐,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我道:我冤枉!
姑娘哼了一声:登徒子都说自己冤枉!说,你怎么进来的!
我道:是小二带我进来的,这是我的房间。
姑娘咦了一声,识相地出门看了一眼,转头笑盈盈地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道:有……有话快说!
姑娘沉吟:是我搞错了。
我道:那还不快给我解绑。
姑娘道:别着急,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我疑惑:为何画风变换如此之快?
姑娘道:客栈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公子可否将就一晚。说完欠了欠身,做出一副自认为温柔的笑颜。
我:……
我道:你根本就没有问过小二!
我中了圈套。
江湖最险恶,果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