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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产人群成为消费升级的主力。
与前两次不同,此次消费升级更为彻底,持续时间将更长。其中主要的原因是中国中产家庭的崛起。与其他群体相比,中产阶层是更加优秀的消费者,拥有较高的品味和对品质的追求。市场越来越致力于为他们提供产品和服务,他们也成为了此次消费升级的中坚力量。
那么,崛起的中国中产人群有多大规模呢?
根据麦肯锡《下一个十年的中国中产阶级》,我国城市中产家庭(家庭年收入在6万-22.9 万元)所占城市家庭总体比重由2000年的4%飙升至2012年的68%,预计到2020年这一比例将达到76%。而2012年上层中产家庭(家庭年收入在10.6万-22.9万元)占城市家庭的14%,其消费额占城市居民消费总额的20%。预计到2020年,这个结构会大为不同,上层中产家庭将占到城市家庭的54%,其消费额占城市居民消费总额的56%,而大众中产家庭占比约为13%。
中产人群有着足够高的收入水平、有质量的消费品味以及较高层次的文化水平,该群体的规模只要足够大,就能支撑起更彻底和更长久的消费升级。
(1)消费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
主导。
“美国经济看消费,中国经济看投资”的印象正在逐渐被改变。几年前,在出口降速的背景下,投资成为影响中国周期波动的主要力量,“重生产、轻生活、重投资、轻消费”也一直是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特点,2008-2011年尤其明显。但2012年以来基建和地产投资骤降,投资对经济的拉动逐年下滑。尽管消费增速也在2012-2014年有所放缓,但其在2015年供给侧改革开启之后继续回归涨势(参见图4)。消费需求对整体GDP的贡献也由2001-2008年的45%提升至2009-2016年的65%左右。与之相伴随的是,消费占比和增速持续上升,主导经济增长。
(2)产业周期将一定程度被熨平。
在投资主导的经济中,产业周期波动程度比消费经济更大。因为投资对于周期和经济环境的敏感程度明显高于消费(参见图5)。在经济环境较差时,虽然被动的存货投资增加,但包括基建和地产的固定资产投资萎缩的更严重;在经济环境变好时,企业和居民又可借助杠杆在各个产业环节上进行投资扩张。而消费则更具黏性,消费需求的波动远没有投资那么大。近几年中国经济增长趋缓,消费却持续增长的事实验证了这一点。从消费内部结构看,基本消费需求几乎不随经济环境变化,高层次的消费虽然对收入弹性相对更大,却也具有一定的惯性。
另外,全球化使中国消费享受来自世界各地的技术革新。我们使用的产品和服务包含着全球技术创新的成果,这种技术进步也产生了另一种黏性:经济环境变差时,持续的技术革新会创造新的需求,缓解高层次消费的萎缩。
同时,在消费主导的经济中,产业周期随着消费变化而波动。图6验证了美国经济的产业周期如何受消费影响。2000年,美国互联网投资泡沫破灭,经济增长开始由消费主导,其产能周期与消费周期大致同步。同理可推,在消费逐渐主导经济的背景下,中国经济周期将一定程度上得到熨平,经济波动将更小。
不过,消费升级要想起到作用,前提条件是消费升级的主力,即中产家庭收入保持持续增长。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我国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速大于经济增速,但这几年可支配收入增速下滑较快(参见图7),能否保持消费升级的势头似乎存在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