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深宝石绿翻领麂皮夹克Berluti
羊毛桑蚕丝质地休闲衬衫、沙色Asolo休闲裤Brioni
黑色休闲运动鞋Zegna
小说写作的一个很大的障碍,是触碰自己生命中体验过的伤痛、挫败、不堪甚至丑陋。
如果用文艺腔的说法,就是“触碰到灵魂中最深最阴暗的部分”。人都有自我防卫心理,一碰到这些就会感到莫名的焦虑、惶恐,该不该写?写到什么地步?被我写到的人看到怎么办?难以下笔。我很喜欢台湾作家朱天文说的一段话,大意是,当她写电影剧本或是散文、杂文、评论,不管别人看起来写得多深,她觉得都是用生命的表层来写的,唯有写小说的过程是在不断召唤内心最深层最阴暗的那个部分。我深有同感,写小说的过程好像一个女巫招魂,把自己过往的经历和情绪召唤出来。写一段很普通的男女对话,眼前隐隐约约闪过很多片段和镜头,是自己曾经讲某句话的时候对方的反应、对方流的眼泪,或是对方讲一些话让我的心痛。这是小说写作最困难的地方,可是也是最美妙的地方。
有一位艺术家说,假如我画完一张画,我没有被改变,那我干嘛要画它,没有意义。
小说写作也一样,会给作家带来自身的改变。因为在写作过程中,我们用另一个视角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往,再把这些过往转化成素材,借由不同的表现手法创作成小说故事,在这样一番对自己人生的反刍般的回看之后,人多少会反思,会发生一些观念上的转变。我们对自己生命中的许多事情、许多体验的态度往往是“过去就过去了,遗忘就遗忘了”,不想回看,不堪回首。回看的过程一定是让人不舒服的,需要一些勇气,可是我很享受也期待这个过程带来的自己的转变。人总是各有各的勇敢,从不同的地方寻自己的勇,我可能是写长篇小说的勇敢,有些人做生意投资很勇敢,有人结婚离婚,有人谈恋爱一次一次又一次,我们都是勇士。
我的小说书名都来自牌九。
第一部小说《龙头凤尾》是一种拿牌的方式,第二部小说《鸳鸯六七四》是一副大烂牌,拿到这副牌,百分之九十九会输,第三部小说《双天至尊》是最好的一副牌。在《鸳鸯六七四》里,我写的是发生了坏事,不表示一定会有坏结局,拿到大烂牌,你怎样处理,有没有可能扭转败局?《双天至尊》刚好相反,手握大好牌,也可能打烂了。当然,我也试图去追问,你为什么会拿到大好牌?真的是运气吗?还是天时地利人和,背后冥冥中一些天意、一些人为。可是,不管理由是什么,拿到烂牌好牌,你如何应对才是最重要的。
藏蓝色外套Bally
黑色西装裤CANALI
白色圆领打底T恤 私人物品
一直以来,我炒股票的运气都不好,可能是老天故意要我好好写作。
我真的跟所有散户一样,屡战屡败,每一次都是被割的韭菜。我只好安慰自己,股运不好也是好结局,不然我可能会变成一个不太好的人。我们不要低估财富把人往下拉的力量,假如我的股运很好,手上有很多钱财,我可能会做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买一台私人飞机天天跑来跑去啦,娶三妻四妾啦,花天酒地啦,从这个角度看我就高兴,幸好我股运不好,过点普通小日子,找一些自己有能力做也喜欢做的事去忙。
我们可以为了不同的理由做同一件事,在生命不同的阶段做同一件事的意义与重量也不一样。
比如打麻将,人可以为了不同的理由打麻将,胡适先生年轻的时候很爱打麻将,后来不打了,觉得浪费时间,可是中年之后又打,因为他老婆是文盲,不擅长文化生活,他就陪老婆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