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这个报告里有一个关于增长的重新的表述,是非常重要的。我们2020年的目标是在十八大的时候定的翻番的目标,这次没有重申翻番的要求。对2035年两步走建设现代化国家的第一步也没有翻番或者增长速度的要求,对2050年目标也没有这样的要求。也就是说我们对增长有了全新的发展理念,我们提出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发展,而不再讲快。甚至说我们曾经讲我们把过去“多快好省”改变成“又快又好”,直到改成“又好又快”。但是这次党章修正案中,我们把“又好又快”发展修改为“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高公平、更可持续”,我们不再强调速度。这是一点。
为何要把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
再一点,我们党的报告强调我们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把提高供给体系的质量作为主攻方向,这两年我们讨论得比较多。说穿了,实体经济是一个国家竞争力的根本表现,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形成一个共识,说服务业特别是金融业是这个国家竞争力的根本表现。从历史上看,英国成为世界的主要经济大国,到美国替代了英国的地位,一直到后来日本替代了美国的地位,以及其他的一些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的发展其实都是以实体经济作为自己的致胜法宝。这是一个一般逻辑。
从针对性上说,也是我们今天需要防范的问题。我曾经讲过,你设想一种情况,如果中国经济在30多年的时间里都是两位数的增长速度,突然在某一天就是2012年之后,不再是两位数了,而且每一年都在减速。只有今年好像稳住了一下。其实未来还要减速。当然这种时候很可能会产生如果你认识不准确的话,你会认为这是有问题的。按照我们惯性思维,会认为需求不足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你就倾向于宏观经济政策要宽松一些,货币供给要充分一些,让大家使用货币投资成本低一些,积极性高一些。因此,就形成了一个过分宽松的宏观经济政策。在这种条件下,会遇到一些矛盾。一个是说比如说投资人和企业,我看到了整个货币环境非常好,假如我是一个国企或者大型企业、知名企业,钱有的是,银行的行长、贷款员恨不得请我吃饭。在这个时候我可以很低的成本得到这些贷款。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我不再能够用过去那样的成本生产同样的产品了。这是我的感觉,我作为投资人这么感觉的。
但是背后经济学家告诉我,这是中国金融到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劳动力短缺导致的一系列有利于经济增长的要素、条件都发生了变化。在这个时候,但你又有钱,这就是一个矛盾。那最后怎么办呢?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脱实向虚。也就是说除了经营实体经济这个主业,也可以去投资房地产,也可以到资本市场上去玩这些东西。所以形成了脱实向虚的倾向。当你用来获取利润的方式不再是依据你的比较优势和竞争力的时候,潜在的风险就在酝酿。
但其实与此同时的另一面,假如我是一个小企业、一个新创的企业,我想创业,越是货币政策宽松的时候,得到资金的成本也就越高。因为越是在这个时候,银行知道是有风险的,它避免风险的办法就是去找那些可以不承担风险的企业贷款。因此这个时候中小企业和新创企业反而得不到资金。脱实向虚的结果反而伤害了经济增长质量、可持续性,造成了潜在的风险。
所以在这个时候,无论是从一般规律来说,还是从中国的现实针对性来说,重点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是有非常强的政策含义的。
如何理解全要素生产率?
我们还强调了建立创新型国家,强调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建设创新型国家是总体要求。同时,我们讲全要素生产率,经济学家一直在讲,政府工作报告前几年也开始讲,在经济工作会议上也开始讲,但是写在党的代表大会报告、政治报告里,全要素生产率是第一次。它也有很深的含义。它和我们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发展,和我们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是直接相关的。它既是我们创新的一种度量,也是我们创新的一种手段。因此,我下边着重谈一下全要素生产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