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后来我做湛庐,一开始就有很高的起点,跟Simon&Schuster的这段积累是分不开的,
它培养了我在选题上的审美和行业骄傲感,这些一直刻在我的基因里。
公司北京代表处成立之初,我们有3个出版板块:计算机、英语教学、财经。计算机和英语都是当时需求量很大的领域,我负责的财经领域反而是最差。我是新人,压力特别大,我哭了好多次。
九十年代初的中国人,连EMBA、MBA是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我只能出来“混”,跟着教育部的人、各个出版社的人一起开会,不停地拜访院校。
几年间我一共拜访了1600位经管学院的老师
,并且一一给所有的大学校长写信,这才打开了一条路。
还有个挫败感是来自我觉得自己的付出和所得不成正比。我每天工作到晚上11点半,没有周六,如果遇上出差,周日也没了。
而那些在香港、台湾的同事,他们的薪资是我的好几倍。我感觉自己付出了100%甚至200%的努力,太不公平。
但实际上,苦劳不等于功劳,这弯我绕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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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焱说当时挺幼稚,“只要做好,该有的自然会有。”
回过头想想,这种问题的解决方案也很简单,一,使劲干;二,主动说。
首先把你所能做到的做到最好,其次把你的诉求在合适的时间跟老板谈。
我现在都会和自己的员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全能的神,能够洞悉每个人的内心。
再好的老板也关注不到每个人的需求。所以你如果有要求一定要主动提。
老板总是花尽心思讨好团队的那个人。只要是个老板,都想把团队凝聚起来。老板是最怕人走的,尤其希望他看中的员工表现好。
我到现在住酒店,也都是退房之前收一圈,牙刷、洗发水,连茶包都拿走。
后来我自己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愈发觉得,如果没有节俭、自律的文化,公司越大,你越没有办法去控制成本。
在Simon&Schuster工作的几年,有两个老板对我影响很大。
当时管我们亚洲市场的总经理是个印尼华人,叫Gunawan,他特别严谨。出差他永远都坐红眼航班,早上一落地就开始工作,晚上飞回来,不占用工作时间。
他住酒店,一定会把笔和便签本拿回来,也要求我们把没用过的洗漱用品都带走。他在北京住完酒店回新加坡之前,会把所有他从酒店收来的东西给每人都发一份。
Gunawan说得特别清楚,这些是公司付过钱的,你要拿回来。
我到现在住酒店,也都是退房之前收一圈,茶包我都拿走,然后放回办公室。
我觉得这种管理很好,员工需要感受到一种文化,让人感觉严谨。后来我自己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愈发觉得,如果没有节俭、自律的文化,公司越大,你越没有办法去控制成本。而且必须以身作则,不能只是说教。
除了Gunawan,还有一位总编也对我影响很大。他叫Steven,是一个英国人,管选题。他和Gunawan相反,他幽默、风趣、对下属非常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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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行动代替说教,这让韩焱受益匪浅。
记得有一次,我们准备出《中国可以说不》,和作者张小波约了开会谈版权细节。
那是一次国际图书展期间,我们已经连续忙了10天,特别累。但张小波飞机晚点,半夜3点才到,第二天还有安排,必须马上开会。
我从床上爬起来,困得几乎崩溃。
张小波问了一个问题,说这个问题一共三点,然后我开始翻译给Steven。我说完第一点是什么就卡壳了,我用英语跟Steven说:“老板,真的,张小波后面说的两点我给忘了,我太困了。
”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