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桌子的生活观
桌子:前南方航空公司职员,现教育培训行业先行者,签约专栏作家,著有《你只是假装很努力》一书,只写有思想,有价值的原创文章。一张深度聚焦生活里的温暖、智慧的桌子,致力于让你成长为最想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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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我和丈夫分居后...

桌子的生活观  · 公众号  · 自媒体  · 2018-03-26 12:09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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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说啦!”我大声吼。



02.


那天回家,决定跟思聪开研讨会。


我帮佣人开饭,一边大力地将碗碟摔在桌子上,一边说:“是好汉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必闪闪缩缩的跑去对我老妈诉苦。”


他不啊。


我问:“你怎么不说话?”


“这里还有我说话的余地吗?”


我忽然哭了,“冯思聪,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说清楚,天天这么舌枪唇剑的,我受不了,既然大家合不下来,那么我们分手好了。”


我抓起手袋往大门走。


他喝道:“你去跟法国马好了?”


我不想再跟他吵,于是含泪出门,叫了部街车到青年会去住一宵,房间冷清清的,愈发不是味道,开始后悔结了婚。


以前无论跟谁吵架,我都可以回自己的公寓,舒舒服服的看电视睡觉,现在我反而落得无家可归,要睡青年会,想到我竟会毅然搬出那幢可爱整洁的公寓去嫁给一个货不对板的混蛋,真正心如刀割。


他什么都要批评我,我穿件略薄点的衬衫,或是少扣一粒扣子,就目光灼灼的盯着我胸脯看,脸上非常蔑视的表情,逼得我换衣服为止。


又限我上下班时间,不让我开车,硬是要管接管送,他自己迟那么十五二十分钟简直是闲事,若是我晚了下楼,他口头禅是:“我已经住在这里了,你再迟也不妨,再多跟同事交际交际吧。”


他看不起我的工作,老劝我坐在家中享福,但是他的收入并不见得充裕得可供我穿我喜欢穿的衣服,于是他就怪我虚荣。


婚前我是个十全十美的小仙女,婚后我是千疮百孔的坏婆娘,港币贬值的速度还不如我这四个月来的身价,真欲哭无泪。


同事与朋友都还一样的对我好,由此可知毛病不是出在我身上,都是冯思聪。


一上班,我就告诉诸同事,私人电话一概不接,有公事我才听电话。


法兰西斯马似笑非笑的问:“怎么?跟谁闹翻了不想睬他?”


我说:“小马,你知道我不是小器的人,从不因一点小事生气,那次小林的离婚妻子与大林的离婚妻子见了面,两个过气妯娌拿我来当轴心──大林妻说:‘你的好朋友现在做我下属呢。’小林妻连忙干笑着否认:‘她哪里是我的好朋友,一年都见不了一次面。’我也没有生气,见了这两个女人照样笑眯眯,觉得她俩真是一对宝──”


小马说:“是,”他点点头,“你对于‘友谊’一向看得开。”


“天下哪有‘友谊’这回事呢,”我叹口气,“尽管这两个女人故意损我,我也只当是无心失──我自己也有说错话的时候呀,我也希望别人原谅我,我重视的只有一个人:冯思聪先生,偏偏他那儿出了毛病。”


小马气忿忿的说:“他敢!”


我再叹口气,“小马,贾宝玉贾爷说的:女人一嫁,便由珍珠变鱼眼睛啦,我这下子马上可以站出去做证人,证明他这话不假。”


小马说:“你仍然这么漂亮,冯思聪这家伙得福嫌轻,他找死。”


我用手摸着下巴问他:“你会不会为我揍他一顿?”


小马嚅嚅的说:“这……不大好吧,朋友妻……这是很敏感的事……我与你只是同事,别叫我两肋插刀,太尴尬了,这……”


我双眼看着天花板,“嘿,亏他们还说我是你的老打玲。”


小马说:“什么?误会,都是误会!”他恐惧得结结巴巴。


我没好气,“怕死鬼,胆小鬼,走开点,别烦着我。”


我伏在桌上。


小说中的女主角与丈夫吵了架,都有男朋友收留她们,现实中不是这样的,现实中充满了法兰西斯马这种人,唉。


我苦恼的用铅笔打着桌子:如果冯思聪这小子现在来苦苦哀求我,我这就下台,跟他回去,我实在不想回青年会再捱多一夜。


他妈的冯思聪,他应该找到我公司来,他知道我一定会上班,我又惊又气:莫非是他早有离意,故意不给我下台的机会?


那么我只好回娘家了。


同事在那边叫我听电话:“你妈妈找你,不知是公是私事。”一边扮个鬼脸。


我觉得她真诙谐,简直受不了,取起听筒,问妈妈,“有什么事?”


“咦,”她老人家说:“你又不是三宝殿,没有事不能找你?”


我说:“妈妈,大家都成了喜剧高手,不少你一个,有什么话快说吧。”


“思聪叫你回去。”


“妈妈,手臂要朝里弯。”我瞪着电话筒。


“你回去吧,结了婚的女人在外头晃,成什么样子?”


“我搬到你家来住!”我说。


“你在娘家能住多久?”妈妈问我。


“住到八十岁,不由你不管,你当心,你总是我母亲。”


“你搬回来,我倒是很放心,胜过流落小旅馆。”


“哈哈哈!”我干笑。


“你若要等思聪来接你,我看不必了,他说明:要回去,你自己回去,他不会低声下气──他说他从来没低声下气过。”


“你们都决定不要我了,是不是?”我恼羞成怒,“好,你们会后悔!”我摔了电话。


一整天我的喉咙像被人塞了一块铅,非常不舒服,眼看思聪是不会来接我的了,小马又并不如思聪想象中的那么热情,我们其实一直是同事关系,我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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