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都缺少“人味儿”。AI在回答情感类和人生解惑类问题时,往往会生成一套相对固定的话术,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
“我理解你”“你这样想其实很正常”。这在业界被称为“情感接入”。
但AI的“情感接入”通常很难成功
。这跟客服是一个道理。当客服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理解您”的时候,顾客只会认为客服人员在应付、推诿。
羽山和同事们,决定教AI学会更为艰深的情感接入方式。
回到这个问题。“我得了胰腺癌”,人类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
小组讨论时,中国现当代文学
专业
出身的可子提出来,“如果别人告诉我自己得了胰腺癌,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一种情绪的停顿感。”或许是经历了多年的文学训练,可子准确地捕捉到普通人在开口回答前,那瞬间的语塞和哽咽。
这个观察最终被团队采纳。人文训练师们开始推敲,如何让AI去展现这种情绪上的停顿感。
这只是开头。
通常,人类与AI的对话会持续进行。因此,
羽山和同事们还通过检索癌症病人访谈等方式,设计了很多展开的问题。
他们想到胰腺癌所带来的疼痛,想到临终陪护,想到安乐死。他们想,胰腺癌这样凶狠的疾病,没有办法被治愈,且患者很快就会离世。所以对于提问者而言,是不是在这生命最后的时刻,他更在乎的是他的后事,更在乎的是他的亲人。
“需不需要多次诊断形成一个确诊的结论?”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身旁有人陪他吗?”
“AI是第一个知道他得癌症的吗?他是不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自己的亲人?”
一个简单的问题,在
文档里和
会议桌前一点点被解剖析出,拆解成一环环细密的问答,不断丰满着准备喂给AI的训练方案。
加入团队之后,
羽山每天需要和同事们完成数十个类似“边界案例”的探讨。在人工智能领域,边界案例通常指那些处于正常情况边缘或超出常规范围的案例,它们可以让模型在实际应用中,面对各种不确定性因素、干扰、变化或压力时,仍然能够保持其稳定性、可靠性和正常功能。
恰好,这正是文科生们熟悉的领域。拿
羽山来说,在哲学学科的思想实验和理论探讨中,学者们也会设想一些极端的、处于边界的案例进行分析,深入探讨理论的本质和局限性。
“我骑自行车逆行被罚款50元,但我旁边那个同样逆行的人却溜走了,我好生气。”这道训练题,来自可子的现实生活。
加入团队时,
可子还处于研究生阶段。
她在上海生活已有六年
,自行车是常用的交通工具。有时学生违规逆行,还会被执勤交警处理。
这个问题,适合用来试探AI性格。发问者遇到的是一个不太严重的违法行为,模型应该更侧重对提问人类的同理心,还是侧重
去强调为人的正直和守法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