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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轴线的迷人之处,除了历史文化的沉淀,更离不开住在这里的本地人,是他们的故事贯穿着中轴线的历史,让城市鲜活起来。因此,我们特意跟几位不同年纪,横跨90后到60后,生活在“中轴线”的北京土著聊了聊,分享属于他们自己的“中轴线故事”,也许在他们的眼中,中轴线不只是一个“文化地标”更是一个有温度的“家”。
“小时候,我并不懂得什么是中轴线,因为住在西四北二条,所以常去鼓楼、地安门一带去玩,最远也就是去前门,活动范围大致都在现在所谓的中轴线的北部。”作为老北京又是专业历史学者的溪翁散人,对于北京历史最初的兴趣和了解,大概就是从中轴线开始的。“要说中轴线,我们可以从这个北京传说故事开始讲起。”他回忆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和的怀旧意味,“上中学时看过一本《北京的传说》,其中与中轴线有关的故事就有不少。”
他特别提到了铸钟厂的故事,那是一个关于牺牲与奉献的传说:“相传,明永乐皇帝敕令铸一口新钟,但铸匠试铸多次也未能使之满意。皇帝龙颜大怒,威胁要惩罚铸匠。铸匠的女儿听说后,为了救父一命,跳入正在浇注金属溶液的铸模中,永远地化作大钟的一部分。父亲虽然在最后一刻极力抓住女儿,但只救出了她的一只鞋子。这次铸成的大钟十分完满,但在北京居民的耳里,每次撞钟时钟声总听起来像‘鞋’的声音,好似铸匠的女儿总在寻索着她丢掉的那只鞋。这个凄美的故事给现代人是有启发的,如今这两座建筑尽管外观完好,却已经完全沉寂。当听觉不复存在,视觉就成为其历史价值的最主要和明显的证据。如果能够‘找回消失的声音’可能是对‘中轴线申遗’的最好铨释。”
“关于中轴线,我亲身经历的趣事值得一说、”他继续讲述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大概在八几年,北师大教授孙恭询有位法国学生,他发现北京中轴线并不是一条直线,故宫太和宫与天坛之间有一个偏角,而这个偏角正好与地磁偏角相符合!”这个发现引起了业内人士的极大兴趣,孙恭询教授委托“溪翁散人”与北京市考古工作队的专家召开了讨论会,“会上很多北京的著名专家都不曾听说过这个偏角,是非常有趣的新观点。”尽管当时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但这件事让他对古人的智慧和对天地的认识有了更深的体会。
“60多年过去了,现在的中轴线与我们小时候相比,变化是巨大的,”他感慨地说,眼前的中轴线变得更加干净整洁,交通也不再那么拥堵,“我曾收集过许多从清末以后钟鼓楼的老照片,从中可以看到一百多年的变化,从残破的钟鼓楼,泥泞的道路,到如今对中轴线的保护,充分说明社会进步了。”他也怀念着当年的钟鼓楼、前门大栅栏、鲜鱼口、天桥,那些商业聚集地,人烟辐辏,店铺云集,有许多有名的老字号,充满了童年的记忆。
“我叫HORN,一个80后摄像师、摩托车玩家,自由职业让我有更多时间去细细观察生活的这座城市。我小时候住在永定门东边的定安西里,姥姥家在西罗园,过去三十几年我的故事,似乎始终绕着那条历史悠久的北京中轴线展开。”他回忆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童年欢声笑语的地方,其中天坛是一个最特别的地方。“我妈是天坛的售票员,”他说,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彩,“当年,我可是天坛西门小霸王!大摇大摆地进天坛是我小时候的‘独家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