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里,阿光敲我的门,仿佛是要把我的门砸碎才甘心,伴随着砸门声,配合他有节奏地呼喊——
“老大!老大!不得了啦!梓雯她!梓雯她!正在打架!”
我拉开门,瞪了他一眼,说:“你当你饶舌歌手啊,关键时刻还挺押韵?门砸坏了,从你工资里扣,又怎么了?”
“别……别扣我工资!”阿光喘着粗气,说,“梓雯正在酒吧门口,为了林立跟晓薇姐吵架呢!”
我猛地抬头,立刻穿上鞋子往外冲,阿光准备跟上来,我喝住他,说:“今晚我们民宿有好几个预约的客人,你去接待他们,你别跟上来,你这脑子和嘴,跟上来只会坏事!”
拦下出租车,我心急如焚,拔梓雯和晓薇的电话都拔不通,真怕梓雯这疯丫头急了,把晓薇姐的店给砸了。
要知道半年前,她自以为是要给我前女友出气,和狐朋狗友串通一气,险些害我从山上滚了下去,闹出人命来。
好不容易到了,该死的雨还在下,我将钱扔给司机,冒着雨冲出来,只见门口围了一圈人,晓薇、梓雯和一个男人站在包围圈当中。
“你要辞职便辞职,拉着个小白脸到我店里闹算什么?”傅晓薇站在雨里,当惯职场高管的她,动气怒来,从文艺女青年转换为霸道总裁毫无违和感,她试图在雨里点燃烟,打火机点了几次都被浇灭。
她放下火机,摇摇头,说,“我又不是你妈妈,不反对也不支持你结婚。只是,来我店里,劝我的乐手跟你去开家酒吧,未免过头了吧?你这种不踏实的女孩,加一个弱男子,开什么酒吧?”
“你什么意思?又不是你给钱让梓雯开店?我给!开两倍工资请你们的狗屁乐手!”
林立左手叉腰,
右手晃荡着,指着傅晓薇的鼻子。
“那你倒是给啊。”我打掉林立的手,站在他们中间,死死盯着林立眼睛,“你该庆幸,我没带阿光来。”
听见阿光的名字,林立气焰弱了几分,余梓雯推开林立,也推开我,冲傅晓薇喊:“你凭什么瞧不起我的梦想!我就是讨厌你这种人,你们这种自以为有钱有势的人!
你开了家酒吧了不起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开家最棒的小酒馆,你这种二婚女人都能开,我为什么……”
“够了!”我冲余梓雯吼,乐手们都出来了,招呼着客人们回去,可无人散去,我浑身发抖,喊道,“余梓雯!你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余梓雯红着眼睛,对已背过身的傅晓薇吼,“你等着!我一定会开一家比你好得多的酒馆!还有,上个月的工资你给我……”
一张银行卡飞了过来,正好砸到余梓雯脸上,落在地上,我蹲下,捡起来,拿纸巾擦干。
傅晓薇依旧背对我们,说:“上个月,翘班 13 次,既然你要走了,我就扣你工资,这是半个月的薪水,密码我发你手机号了,记得把银行卡到时候寄给我,没钱的话,你可以选快递到付。”
女人们刻薄起来,用词总是那么尖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