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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陈博 为了一睹
西湖边“金光穿洞”景观
,不少人凌晨便前往抢占最佳拍摄机位,最早的清晨4点半就已抵达现场。
但就是这些笨拙的坚持,让相机渐渐成了我观察世界的第三只眼睛。
当女儿拆开人民摄影报社寄来的那本签约摄影师证时,我看见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喜悦与骄傲。现在女儿每次碰见她的小伙伴,总爱跟他们炫耀:“我爸爸是摄影师,他可厉害了,什么都会拍!”我只好尴尬地在一旁默默用手挡住红温的脸。
其实哪有什么天赋,不过是我把别人刷手机的时间都用来琢磨构图和光影了。
写到这里,我又不由想起儿时母亲在我心中种下的那颗种子。
摄/张升航
小时候,物质尚不富裕,拥有相机的人很少。为了能在特定时刻留下珍贵的回忆,部分人会选择前往照相馆,而母亲就是这样一位充满仪式感且热衷于记录我成长点滴的人。
每年生日,她都会带我到镇上的照相馆去拍几张照片,并用笔在相片背后认真记录下那一刻的时间。
印象中,镇上的照相馆虽然设备很简单,却总是异常火爆。店里提供了许多独具创意的背景,比如北京的长城、颐和园,以及孩子们心仪的城堡和天安门等。每次拍照前,我都会挑选一张自己喜欢的背景。六岁生日那年,我精心选择了一张童话故事中的城堡背景,满地的鲜花与小草显得格外真实。我站在背景前,双手插兜,摆出一个在当时觉得很酷的姿势。目光注视着摄影师手中的相机,伴随着“咔嚓”一声,照片就拍好了。
随后,老板会跑到另一个房间为我们冲洗照片,仅需几分钟,我们就能拿到一张五寸相片。为了照片不被弄脏,老板会将它放进一个写有“某某照相馆”的纸袋中。
那一刻,我觉得相机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摄/江湖飞
初三,距离中考还有9天,我因不明原因的高热住院。两难选择下,只好以身体为重。母亲征得我同意后帮我办了休学手续。也是在那个时候,父亲为了让我开心,花了一个月修理电动车攒下的钱,跑到城里的国贸大厦,给我悄悄买了台卡片数码相机。
住院期间,每天在完成治疗之后,剩余的大部分时间我都用来捯饬相机了,母亲也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模特。
拍的数百张照片里,有她刚打饭回来,盼着我多吃一点的慈爱;也有她抬头查看点滴的专注神情;亦有她站在窗边,看着化验报告是否好转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