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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德里亚是新麦克卢汉吗?|中

院外  · 公众号  ·  · 2025-05-20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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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 McLuhan's catholicism, see John Fekete, "McLuhancy: Counterrevolution in Cultural Theory" (Telos 15, Spring 1973), pp. 75 123 and Arthur Kroker, _Technology and the Canadian Mind_ (Montreal: New World Press, 1984).]

麦克卢汉幻想的是如何通过全球媒介系统——地球村——的传播,建立一种新型的全球共同体,甚至是一种新的普遍(媒介)意识和体验。麦克卢汉还认为,媒介可以克服由书本文化的抽象理性所产生的异化,这种异化正在被一种新的联觉和身心、感官与技术的协调所取代。

相比之下,鲍德里亚则认为媒介是外在的半神,或者说是心灵的偶像,这是新教隐喻的延续,它引诱并迷惑着主体,并进入主体性,产生物化的意识和私有化和碎片化的生活方式,这是萨特的序列。

因此,当麦克卢汉还在把 总体上良性的 社会命运归因于媒介之时,鲍德里亚却认为电视和大众传媒的功能是阻止回应的,是孤立的,私有化的个体,并将他们困在了一个多重拟像的宇宙中,在这个宇宙中,人们无法区分出什么是奇观什么是现实,个人开始越来越喜欢奇观,而不是“现实”,“现实”既失去了对大众的兴趣,也失去了它在哲学和社会理论中的特权地位。


因此,对鲍德里亚来说,大众传媒是一种 “冷诱惑”的工具,它的自恋魅力包括一种操纵性的自我诱惑。在这种自我诱惑中,当我们切换频道或媒体,并介入到各种围绕着我们的网络(媒体、计算机、信息)时,我们享受着自己脑海中的光、影、点和事件的游戏,使我们成为各种压倒性的视觉、声音、信息和事件的调制者和控制者。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媒介具有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效应,这也就是为什么鲍德里亚将麦克卢汉的“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冰冷”。这种效应把个人冻结成了媒介和传播网络的终端,他们成为了传播机器的一部分。接着就是主体变成了客体,成为了信息和传播网络联系的一部分。

鲍德里亚在媒介和人的关系上是颠倒了的麦克卢汉?


鲍德里亚声称,媒体传播在我们大脑屏幕上的内在化,抹去了公共和私人、内部和外部空间的区别, 这两者现在都被媒介空间取代了。鲍德里亚在这里已经颠倒了麦克卢汉关于媒介是人的延伸,是人类力量的外化的论点,恰恰相反,他认为是人类内化了媒介,从而成为了媒介系统中的终端,这是一种新的反人类主义的理论,或许这种看法会让阿尔都塞感到有趣吧。

在这一模型中,眼睛和大脑取代了其他感觉器官和手,成为了人类实践的关键工具,这就像信息处理取代了人类的实践、技术和诗歌一样。 [ Fekete, ibid, pp. 100ff.]


在《传播的迷狂》中,鲍德里亚将媒介描述为了淫荡、透明和迷狂的工具,他是在特殊意义上使用的这些字眼。 [ Jean Baudrillard, "The Ecstasy of Communication," in Hal Foster, editor, _The Anti-Aesthetic_ (Port Washington, N.Y.: 1983). Page references from this source will be inserted in the text. ] 他声称,在后现代媒介景观中,家庭的场景中,或者说在私人领域本身及其规则、仪式和隐私被外化,或被明确化和透明化,

在一种淫荡中,我们生活中的那些最亲密的过程成为了媒体的虚拟喂养场——美国的喧闹家庭,法国电视上无数的农民或父权生活片段等等。反过来,整个宇宙在你的家庭屏幕上任意地展开(所有来自整个世界的无用信息,就像宇宙的微观色情,无用的,过度的,就像色情电影中的性特写):所有这一切都破坏了以前由公共和私人之间的最小分离所保存的场景,那个在有限的空间里上演的场景。


此外,消费社会的奇观和公共领域的戏剧也正在被媒介事件所取代,这些媒介事件利用了一个屏幕取代了公共生活和场景,而屏幕呢,它即时即刻地、毫无顾忌地、 毫不犹豫地向我们 展示一切:

淫荡正是从不再有奇观、不再有场景时开始的,当一切都变得透明和即时可见时,当一切都暴露在信息和传播的严酷和无情的光芒之下时。(第130页)

传播的迷狂:一切都是明确的,迷狂的,超出自身,或超越自身,它的透明度,细节和可见度方面都是淫荡的:

它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隐蔽,压抑,禁止或模糊的淫荡;相反,它是可见之物的淫荡,是太过于可见的淫荡,是比可见还要可见的淫荡,是再也没有任何隐私的、完全融于信息和传播中的淫荡。(第131页)


媒介的意义生产、媒介的内容甚至是媒介自身的装置都应当被否定吗?

1987年媒介淫荡到了何种程度, 人们可以想一下加里·哈特和 唐娜 ·赖斯、吉姆·贝克和吉米·斯瓦卡特 ,罗恩和南 ·里根的癌症手术、占星术游戏,或者他同伙的肮脏交易,还有伊朗和对手之间的肮脏政治交易——所有这些原本都只不过是私人的、隐秘的、不可见的,现在却暴露在媒介眼光贼亮的审查下,突然之间变得(几乎)是完完全全明晰可见的了。


在传播的迷狂中,一切都变得透明,一切都不再有秘密、场景、隐私、深度或隐藏的意义。取而代之的是信息和传播的滥交, 媒体在自己的屏幕和终端上散布大量酷炫的、诱人的和迷人的景象和声音。随着那些在 家庭和公共领域的令人兴奋的场景消失之后,激情在个人和社会关系中也消散了,然而,一种新的魅力出现了,“场景让我们兴奋,淫荡让我们着迷”,这是媒介和传播的宇宙。

在这个宇宙中,我们进入了一种新的主体性形式,我们被信息、图像、事件和迷狂淹没。我们没有了防御和距离,我们成为了 “一个纯粹的屏幕,一个所有影响网络的交换中心”。(第133页)

在媒介社会中,内在性、主体性、意义、隐私和内心生活的时代已然结束了;一个充满着淫荡、迷恋、眩晕、即时、透明和过度曝光的新时代开始了:欢迎来到后现代世界!


我在这里没有讨论鲍德里亚最近在 80年代所写的著作,那些写作倾向于重复,也就是模拟他早先的立场。鲍德里亚继续呼吁人们要关注麦克卢汉,把他看作是我们这个时代伟大的媒介理论家,并继续站在了我在上文中做过解说的立场上,尽管他偶尔也会指出,人们甚至应该比他迄今为止所做往前更进一步,应该否认媒介是意义的生产者,或者否认媒介的内容或装置是重要的。 [ Kellner, _Jean Baudrillard_, I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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