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观点总结
「大暴诈」系列故事由姜湖讲述,描述了他在北京及云南昆明等地遇到的各种诈骗事件。姜湖以自传式写作的方式,基于真实新闻进行虚构,目的是增长见识和警示他人。在其中一个故事中,姜湖策划了一场旅游,通过观察和评估游客们的表现,筛选和淘汰潜在的合作伙伴。其中,徐巴和徐继铭两父子因贪婪而落入陷阱,最终徐巴被卖至缅甸,而徐宝库则留在国内筹钱救子。故事以姜湖对徐继铭的评价结束,提到徐继铭是一把好刀,但需要合适的刀鞘来配合。
关键观点总结
关键观点1: 「大暴诈」系列故事的背景
「大暴诈」系列故事由姜湖讲述,旨在通过虚构的自传式写作,基于真实新闻进行创作,达到增长见识和警示的目的。
关键观点2: 姜湖策划的旅游骗局
姜湖策划了一场旅游,通过观察和评估游客的表现,筛选和淘汰潜在的合作伙伴。他利用了人们的从众心理和贪婪,设置了多个陷阱,最终让徐巴和徐继铭两父子落入陷阱。
关键观点3: 徐巴和徐继铭的陷阱
徐巴和徐继铭因贪婪而轻信姜湖的谎言,最终徐巴被卖至缅甸,而徐宝库则留在国内筹钱救子。他们的悲剧揭示了贪婪和轻信的危害。
关键观点4: 姜湖对徐继铭的评价
姜湖在故事结束时对徐继铭进行评价,认为他是一把好刀,但需要合适的刀鞘来配合。这暗示了徐继铭的潜力以及他未来可能的转变。
正文
这是一场开往云南的七日游。
回到T村后,被
智海和尚
这条地头蛇结结实实给了个下马威,我意识到想要在村里站稳脚跟,不能再只靠红姐小虎。
虽然我已经跟智海和尚成了盟友,但想要长远,必须得有本地的自己人。
挑选人手难免大张旗鼓,所以这件事不能在T村办。
我思来想去,决定策划一次旅游,既能光明正大把人带走,也能更好进行我的“考核”。
在T村这段时间,小虎借着同龄人的优势,和村里几个年轻人都交上了朋友,这群小伙子经常凑在一起打牌喝酒。
通过小虎的描述,有两个人最先引起我的注意:
一个叫徐巴,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脑子很聪明,新事物一接触就会,有股鬼机灵劲儿。他认识一个江苏的工头,有时候会介绍村里人过去干活,在T村这个以种地为主的地方,算得上“本事人”,在村里也说得上话,算是年轻人里的小头头,可以拉拢起来培养培养。
另一个叫徐继铭,和徐巴同龄,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自己混社会,后来因为打架斗殴蹲了几年牢,传言是为大哥顶罪,具体情况不详。这人性格狠,胆子大,遇事敢出手,也是个可用的材料。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俩都看不上智海和尚。
定下主意后,红姐很快就找好了去云南的旅游团。
几个年轻人,都是小虎在T村交的朋友。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带娃的婶子们,一听说能旅游,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也都一窝蜂跟了上来。
到最后,凑了整整一大巴车,足足装了68个人。
刚安静了几分钟的徐巴又跑到后排,还嚷了起来:“妈的,牌不齐。”
当然不齐,他刚才揍他爹的时候,徐宝库把牌都撞翻了,有几张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根本找不着。
“扑克啊?我这里有。还有花露水和湿纸巾,你们需要就问我要啊。”
王启明像个圆茄子小跑着来到后排,拿出一副扑克。塑料壳子,成色不新,打开,一副纸牌已经磨得微微起了毛边。
“你是导游还是机器猫啊,怎么兜里什么都有。”我瞟了一眼王启明。
这家伙鬼精鬼精的,刚才徐巴揍徐宝库的时候他闭眼装睡,徐巴和徐继铭动手的时候就立刻醒了。
“哎哟,老板您是不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什么没见过啊,上次有个老娘们抱着儿子问我要纸尿布,我哪有这玩意儿,她直接把沾满屎的尿布糊我一身。从那以后我这里连纸尿布都备好了。”
王启明一边说一边帮大家洗了牌,一套手法行云流水,颇有些炫技的意思,让这帮小伙子惊叹不已。
徐巴眼睛都亮了,问王启明:“一起玩两把不?”
王启明连连摇头:“不了,你们玩吧,我看个热闹就行。”说完又坐回了座位。
徐宝库顶着乌眼青跳了起来:“我来!”
徐巴狠狠地瞪了徐宝库一眼:“还想挨揍是吧?”
徐宝库像王八似的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徐巴朝小虎招招手,兴冲冲地问:“哥们,来两把诈金花?”
小虎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
牌品即人品,虽然话潦草了一些,但不无道理,正好可以看看。
小虎心领神会,立刻换上兴趣十足的神态,转身就笑嘻嘻上了牌桌。
刚刚的小插曲并没有磨灭大家的兴趣,不多时就围成了一圈,观看徐巴、小虎还有另外三个年轻人玩“诈金花”。
“诈金花”,起源于安徽的一种扑克牌玩法,说白了就是看谁更能唬人
徐巴的牌品实在一般,小虎上桌后他十局有九局都在输,脸就拉了下去,不是骂小虎踩了狗屎运,就是骂老天爷故意搞他。
眼看一沓票子见了底,徐巴叼着烟头正准备重新洗牌,不知什么时候溜过来看热闹的王启明突然站出来,笑着说:“我替你们洗一把吧。”
他拿起扑克飞快地切牌,洗了两遍后,开始给众人分牌。
小虎有些疑惑地看了王启明一眼,警觉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拿起手牌,看清牌面,表情才微微放松下来。
直觉告诉我,小虎手里的是一副好牌。
我又看了看其他人的神色,徐巴只看了一眼手牌,就果断地扣回去,一脸底气十足的模样。
看来他手里的牌也不赖。
还有两个人,拿到牌的那一刻,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失过,尽管他们在极力压抑喜悦,但是看牌那一瞬间的微表情是骗不了我的。
奇怪,太奇怪了。一盘诈金花下来有赢有输,不可能每个人的牌都很好。
这局由小虎最先下注,底注五块,加注十块。
这是一个很稳妥的开局,既不会因为加注太小浪费自己的一手好牌,也不会因为加注太大把别人吓走。
看来小虎有十足的把握,通吃其余四家。
奇怪的是,其余四家纷纷加注,轮了两圈也没人开牌。
等到第三圈开始,底池已经压到两百,终于有人沉不住气,扔出二十块开徐巴的牌。
那人上一秒还信心百倍,直到看了徐巴的牌,脸色一瞬间铁青,他懊恼地扣下手里的牌,连连念叨晦气。
第四圈开始,底池压到两百二,场上只剩徐巴和小虎两个。
小虎已经察觉到不对,但他实在不想让徐巴再加注,只好硬着头皮用四十块开了徐巴的牌。
小虎亮出牌面,三张K。
徐巴亮出牌面,不出意外,三张A。
这一局,徐巴通吃四家,不仅回了本,还让其他人狠狠出了回血。
从这局开始,徐巴如有神助,逢开必赢。
我正仔细观察,红姐突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轻点了三下,示意:有诈。
红姐以前干过荷官,这点小手段自然逃不过她眼睛。
我心领神会,王启明在帮徐巴出老千!
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是通过洗牌调整了牌序,让每个人分到固定的牌,至于谁输谁赢,都在他掌控之中。
但几个年轻人输急眼了,约定接下来不能由固定的人发牌,必须自己抓。
但徐巴依旧在赢。
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徐巴已经学会了王启明的手段,他在切牌时偷偷藏牌,这样洗完的牌,想要的永远在固定的位置,他不管怎么抓都是好牌。
这个人确实聪明,王启明演示了几次,他就学会并且操作了。
红姐假意凑上前看牌,伸出食指在小虎肩上轻轻点了三下示意。
小虎懂了。
他还在“丐帮”做小乞丐的时候,就练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偷技。
这次抓牌,小虎不动声色地多拿了两张,藏在袖子里,又趁下次抓牌时把牌送回去,打乱了这组牌序。
这样几轮下来,徐巴想要的好牌,就顺理成章来到小虎手里。
小虎连赢几局后,徐巴终于坐不住了,他黑着脸把牌一摔,站起来指着小虎的鼻子就骂:“操你妈的,出千是吧!”
“刚刚是大家改的规矩,自己抓牌,这么多人都看着,我怎么出千?”小虎镇定自若。
“我的牌明明……”徐巴说到一半察觉失言,急忙闭嘴。
“哦,我知道了。”一直趴在旁边座椅上没说话的徐继铭突然冷笑一声,直接站出来拆穿徐巴。
“你知道自己能抓到什么牌,但是拿到手的牌不对劲,是吧?”
徐巴的脖子上涨出青筋,对徐继铭吼:“徐继铭你他妈的胡说什么?今天就是要跟我作对是吧!”
徐继铭的眼里闪过冷光:“我看出千的不是小虎,是你吧?”
眼看二人又要动手,王启明平地一声惊雷:“谁他妈的再在我车上闹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王启明脸色阴沉,粗短的胳膊瞬间涨了一圈,藏在衣袖下的纹身跟活了一般。
徐巴和徐继铭对视一眼,各自坐回座位,打牌的和围观的人也都散了。
大巴车还在慢悠悠地晃着,我拿起看了一半的《三命通会》,继续翻了起来。
明代进士万民英所著的命理学书籍
刚翻了两页,我察觉到一道视线,抬头望去,是徐继铭。
“有兴趣?”我晃了晃手里的书。
徐继铭摇摇头,但还是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上,说:“我看你一路上都在看书,书有这么好看吗?”
我笑笑,把书递给他:“你看看就知道了。”
徐继铭接过去,随便翻了两页,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我要是能读进去书,就不会高中就辍学了。”
我说:“书这种东西,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不算晚,而且,多看书也没坏处。”
“行,那我也看看。”徐继铭道了声谢,坐回原位,翻开书看了起来。
不远处的徐巴冷冷看了一眼徐继铭,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装模作样”。
3
大巴车整整开了两天一夜后,终于到了昆明。
现在还没到旅游旺季,预定的酒店里没多少客人,几乎全都是我们的人。
王启明带着我们去一楼的餐厅吃了顿自助餐,又嘱咐了明天的行程,说早上七点半在酒店门口集合。
村里人一直传闲话说红姐是我相好的,小虎是她二婚带来的孩子。
我们也没解释,顺势就住一个房间,方便行事。
小虎和几个年轻人住隔壁。
刚洗漱完不久,小虎就敲门进来了:“师父。”
“他们刚刚吆喝要出去撸串,我没去。”小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疲惫:“坐车好累啊。”
“旅游是这样的。”红姐说,“所以说要看出一个人的本性,就带他去旅游。我看那个叫徐巴的小伙子还不错,眼快手快,要不是遇上小虎,那帮小兔崽子要输得裤子都不剩。”
“他的确很聪明。”我又问:“徐继铭在哪间房?”
“走廊最里边。”小虎说,“我故意把他和徐巴安排得一南一北,生怕他俩见到又动起手来。”
“他俩有什么矛盾?”我问。
“具体不知道,但听说他俩以前在同一个大哥手底下混过,后来徐继铭坐牢了,徐巴回来了。”
“行,我知道了。”
第二天没到七点我和红姐就起来了,吃完早饭,旅行团的大巴已经停在门口了。
王启明正靠在车门口吞云吐雾,矮胖的身子面条似的搭在门上,跟身后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是徐巴。
七点四十五,在王启明的再三催促下,众人终于吃完饭上车了。几个婶子手里还提着从水果台上顺走的橘子和西瓜,挨了服务员好几个白眼。
估计水果台上能看到的全被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