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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故事 | 电影院奇遇记

悦网美文日赏  · 公众号  · 杂志  · 2017-04-10 20:29

正文

请到「今天看啥」查看全文


“准备就绪后,观众会被吸附装置固定在椅子上,连接神经贴片,连接后,人的感受就与电影同步了,在眼界中看到什么,神经会作出反应。隔间的气味装置,会根据观众所处场景发放味道。电影的内容由我们的编剧创作,设定一个全新的世界,作为大场景,在这个世界里面,再去创作多个小场景,分别供电影中的观众选择,每个场景中都有固定的大反派或大角色,这些是虚拟出来的,编剧已经为其设定了性格和行为,在场景里,有预定一些空白人物,在当事人的世界里,这些空白人物会填充上观众的面孔,这就是其他观众参与到你的世界的方式。在当事人的世界里,他永远是主角,使用第一视角镜头。因为在电影中有不可预知的危险,导致死亡的,系统会结束死者的电影,使他从电影里回到现实中来。在看电影前,每个观众都会接上脑电图和心电图,假如某人出现异常,系统会停止他的电影,提前结束电影的观众在电影中就以死去处理。因为这是刚面世的观影方式,难免有不成熟的地方,或许在电影里,一些观众能发现其中的bug,从而感觉到不真实,但直到电影结束,或人为地停止,否则还是在电影中。你们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建江问:“电影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是否同步?”

我接着问:“在电影中,你说我们会体验到真实感,我们在里面难道就不记得我们是怎样来到这个电影世界的?难道在电影中我们关于现实的记忆会被消除?”

“自神经贴片连接上你的脑神经和脊神经开始,就会将你的记忆区域隔离。另一方面,我们制作的电影剧情,大多是感官电影,一旦进入剧情,你的感官会充分去体验电影中新鲜的一切,从而实现抑制现实记忆的作用,无暇去思考和回忆。这也是为什么电影题材大多与科幻有关的原因,将‘过去’设置为空白,不在电影里去触发观众回忆。归根结底,次元电影世界是一个纯感官世界,一是这具备娱乐性和刺激性,二是让观众观影之后能界定离奇的电影世界与平淡的现实,不将两者弄混。至于电影的时间,现在我们创作出来的电影只有几部,时长一般一个半小时左右。电影里面的时间短则一天,长也可达一年或几年,在电影里,时间只存在你所经历的事件中,就是说,电影是由事件组成的,各个事件串联成为电影的时间轴,比如你在电影中经历一天,遭遇五个事件,在事件一与事件二之间,因为没有值得体验的事,会处理成空白,一笔带过,化成信息存入脑中,假如在电影中回想下午两点到五点这段空白期我在做什么,大脑会反馈预先存入的信息:我在睡觉,我在走路,我在发呆。我这样说,你们听清楚吗?”

我们点了点头。

经理接着说:“当观众把电影中的世界当成真实的世界,现实中的尿急,或者电影中产生的身体反应,都会自然而然的发生,这样的话,穿衣服去看电影自然不行,牛仔裤会阻止你的勃起,导致电影中的你感官失常。所以,在看电影之前,还需换上特制的影衣,影衣的特殊材质不会对你的敏感部位造成丝毫的干扰,事实上,穿上它如同无物,在影衣的裆部,有一个装置,在电影中大小便或者射精,都会通过这个区域被吸附出去。观影完毕,你们可以在这间小房间里面换上自己的衣服,房间里面有淋浴设备,可以清洗。”经理指着墙上挂着的影衣,我上前摸了摸,发觉材质的触感和黑武士裤子的材质一样。

“我的介绍就差不多这样,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现在你们要放弃测试还可以,但我要说,其实这个测试机会来之不易,等正常运营之后,次元影厅的票价可能会比较高。”

云磊替我们做了回答:“我们确定要接受测试。我还想问一下,我们等下看的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你们要看的电影,里面的世界设定是,每周只有星期天可以休息。你们在电影里将度过一个全新的星期天。”

我问:“你在办公室说过会给我们安排个特殊的角色,是什么意思?”

经理第一次露出了难以分辨性质的笑容:“这就要你们去电影里面自己经历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电影就可以开始了。其余测试者在影厅外面的休息室等着呢。”

我在测试的人群中看到一个长发的女孩,她进了我右边的隔间,怀着我将在电影里面与她有什么交集的期待,我坐上了隔间的椅子,工作人员检查完毕后,电影开始了。

Climax 1

以下是电影剧情:

世界设定:

星期天越来越像狂欢日,特别是自从星期六被纳入工作日之后,人们抗诉无能,只能将一股脑怒气和闷气发泄在星期天里。在星期天中,时间像是成为物质,成为比金钱还实在的东西,人们一刻不停,花钱寻求感官刺激,因为事实证明,通过感官刺激,能在主观上觉得时间延长,不管这感官刺激是快乐还是痛苦。作为补偿,法律规定人们在星期天中可以无视部分法律,其中包括毒品、色情、赌博还有暴力,但规定程度。人们在星期天中像是换了另一种人格,真正的活在当下。

事件一:

时间:凌晨零点——凌晨五点

场景:森田KTV包厢631

人物:我,云磊,贤凯,建江,两个刚认识的女孩(无姓名)

在森田KTV我第一次尝到“好东西”,是建江带来的,说价格不菲。我深吸一口,没有想到味道猛烈,被呛了一下,两秒左右被一股欢快而又陌生的情绪击中,脑内神经突触像是噌噌连接,眼前出现一小会儿奇异而又美妙的图景,耳边嘈杂的声线被延长、缠绕一起,脚底发痒,蹭掉鞋子,心跳加速,全身感觉悬在软绵绵的云雾里,倚在沙发上不辨东西。眼前有个女孩看着我笑,我也疲懒地回应了她一个笑容。

这种感觉维持的时间顶多只有一句歌词那么长,但我却全身心沉浸在这段时间里,感受到每一秒的价值。体内的激浪骤然卷起,然后慢慢退去,我从极致的欢快中缓过神来,还可以感受到那个深邃的神奇的大海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我们零点就过来了,星期天到来的铃声刚响,城市就及时地拉开序幕,我们约定俗成地不去谈论过去和未来,话题只允许在“星期天”的范畴内。两个女孩是在KTV门口认识的,这个星期排到我去约陌生女孩,我走向前,问她们要不要一起同行,她们爽快答应。

其中一个长发的女孩,在包厢里说我享受“好东西”快感的样子可爱,我直接问她可不可以和我做,她怔了一下,对我比了个中指。我也不放在心上,反正我也是说说而已。后来她又说,下个星期天,你再约我,我就同意。我觉得她居然提到“下个星期天”,真是不可思议。

事件二:

时间:上午六点——上午十二点

场景:射击场

人物:我,云磊,贤凯,建江,惩罚者,射击场老板,三十一位游戏者,五位工作人员

在KTV门外和两个女孩分手。四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去射击场参加狙击战,真正的真枪实弹,只不过子弹很小,并经过特殊处理,只要不打中重要部位,不会重伤或致命。当然事前都戴头盔和穿防弹衣,不过这并不是硬性规定,假如觉得自己命大,可以选择不穿。在射击场的事故栏上可以看到你所想不到的事故。

游戏规则是按参加的人数分成两组,然后进行对战,受伤可以下场,也可以选择继续游戏。按身上防弹衣和头盔所中子弹数来决定胜负,输方要接受赢方的惩罚,惩罚分十个等级,每一级都有例子参考,五级以下的惩罚一般没什么危害,五级以上的惩罚有一定的危险,八级至十级有生命危险,要靠专业人士执行。五级以上的惩罚,赢方要支付一定的伤害费用,如果采取八级以上惩罚,造成死亡的,责任都在赢方身上,与主办方无关。游戏前每人都签了保险和自愿书,自愿书里面注明,游戏者可以在游戏中自由选择,但后果自负。

我自然和他们三人分为一组,我们是A组,十七人,B组比我们多一人,但平均年龄比我们小。在游戏开始时,我跟他们商量,如果赢了,要不要采取五级以上的惩罚,三人都说当然啦,不然多没劲。正合我意,我也知道我本不是性格暴戾之人,但我心想,假如我成为胜方,就要采取十级惩罚,射瞎对方一只眼,哪怕赔上高额伤害费。

本来说好四人要玩到最后,但贤凯却因为手臂被射伤而选择退出。B组里面有几个高手,我的防弹衣至少被击中十枚子弹,而我完全是靠着激情乱射一通,好像还因此打中同组队员,后来我们组只剩下我们三个,建江被打中小腿,我和云磊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游戏玩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接近尾声,直到我们三个被B组的五个人包围,我们才算输。

接下来是惩罚环节,我们三人要受惩罚。其实在游戏尾声的时候,我们也清楚胜负已定,但还是不选择退出,要么赢惩罚别人,要么输被人惩罚,为的是最后的惩罚,中途退场干脆不玩。我们作了最坏的打算,我想到我的眼睛可能瞎掉一只,以后对生活估计会造成很大的困扰,看东西是否都是平面的?

对方不出所料,选了九级惩罚,交了伤害费,并签了保证,如果造成死亡,要自己承担。惩罚由场所里的专业人士执行,要各在我们肚子里开一枪。专业人士听说是退伍军人,做过疯狂事,因为抓了三个在逃匪徒就地正法而被开除,沦落至此做“惩罚者”。他说自己枪法精准,会开枪打中我们腹部没有生命危险的部位。他补充道:“但所受的疼痛不会比打中重要部位的疼痛低。”言下之意要我们做好准备。

“惩罚者”单单从面相来看,就让我记忆深刻。他剃一个寸头,脸上坑坑洼洼,眼睛眯着,从里射出阴鸷的光更显尖锐,嘴角上扬,像是经年累月摆出来的笑容已经定型,不论话的喜怒哀乐属性,说完嘴角总是回归特定的弧度。我避免与他直视,怕他会杀了我。早先那股无视一切的激情在他面前荡然无存,惧怕是个小豁口,让我回归不合时宜的思考状态,因为惧怕而想到死,因为死而更惧怕,我的腿脚开始发抖。

但云磊和建江明显还处于游戏的激情中,或者说还处于“星期天”的激情中,认为这种残酷的惩罚方式能延长时间,留住记忆。我几次跟他们暗示过拒绝惩罚,哪怕这没有先例,怎么说这是拿生命在玩。我跟他们说,你们想清楚,我们可能会死去,一点疏忽都会要了我们的命,况且那个执行者看起来很不可靠。

“死去才好玩。”建江说。

“都到这一步了,你说你还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死吗?要么不死,要么死,死去就没了,不死就牛逼了。”云磊说。

我越发觉得这个退伍军人会杀了我们,他曾经杀死过三个在逃劫匪啊,他会不会把我们三个失败者当成在逃犯人,出于职业习惯将我们射死,而他所声称的枪法准确更能证明他能避开我们的不死部位,百分百不费力地杀死我们。这样一推论,我被吓得差点失禁,我们这是在扮演死刑犯啊,就是因为这狗屁疯狂的星期天,而让云磊和建江感觉不到一点恐惧,而让周围看热闹的人感觉不到一点荒诞?

我来到这个场所的老板的办公室,开门见山跟他说我要退出游戏,不想受惩罚,他以为我在开玩笑。但我一脸惊惧,外加身体表现出来的战栗,让他不得不认真对待。他告诉我,这没有先例,输的人必定要受惩罚,到了这一环节退出,不可能的。我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可能拿命来玩。他说你按规定来,是不会出问题的。我说我不管死还是活,反正我不想受这种狗屁惩罚。他说你不可能退出的,假如你退出,规则就会乱了套,外面那么多人等着看,整个世界都遵循着一个频率运转,你没理由是例外。

来了两个人将我拉了出去。惩罚的时间已到,但是他们却例外的给我捆在一根柱子上,我脑里被恐惧填满,涕泗横流,语无伦次,像一个真正的受刑者。建江和云磊疑惑不解地看着我,问我在干什么。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喊了出来。那些围观者兴致盎然,估计觉得我费尽心思作出这副逼真表演,是为了让时间过得更慢些,每一秒都能在脑中发生反应。

“呯”,建江的肚子被射了一枪,跪了下去,捂住伤处的手缝渐渐渗出血,云磊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说妈的痛死了。云磊跃跃欲试,站直不动,我看“惩罚者”微笑用枪瞄准,然后“呯”的一声,子弹射中了云磊的腹部,他同样跪了下来,捂住肚子,骂个不停。我已忘了哭,脸上沾有泪水和鼻涕,接下来要轮到我了,我想我必死无疑,假如说“惩罚者”一枪打中我的致命处,那么我在他开枪瞬间摆动身体,生还率是否会比不动被射要大?得出的结论是,一定大得多。

于是在开枪的一瞬间,我倾尽全力将捆住的身体朝上跳,“呯”的一声还没发出,我就中弹了,感觉不到痛,但难受的感觉却渐渐溢上大脑,人们将我解下,然后将我送入场所的医疗室,很快将我肚子的子弹取了出来,并简单清理包扎。最后跟我说,呆到明天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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