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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当时的惯例,学号就是成绩单,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学号靠前的刘京春是班里成绩最优秀的女生。我第一次在阶梯教室一起上课看到了真人,把好听的名字和好看的女生对上了号。不过当时除了眼前一亮,也没有更多的想法。
我这个湖南临武山沟里走出来的少年,在高考工厂般的中学里度过了三年男女不说话的日子,面对这样耀眼的女生,连多看一眼都是不太敢的。
京春同学身上带着长春部队大院子弟特有的飒爽,吉林省实验中学的素质教育更让她出落得落落大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她从小就是社牛一枚。开学不久就被辅导员相中,任命为生物系 84 级的年级副班长,成为了系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带着同学们一起组织各种课外活动。
通过一次次班级活动,我渐渐发现这个学霸姑娘的可爱之处——她总能用古灵精怪的方式化解尴尬,接梗抛梗的功力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但在那个严禁恋爱的年代,我连"发乎情"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把每次心动都摁灭在萌芽状态,时刻提醒自己青蛙和公主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同的存在,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后来各个方面的反馈都印证了我当年青蛙和公主的定位是比较准确的:
几年前跟同事朋友回忆往事,当有人提起京春曾是校花时,我试图以"校草"自居,却被损友无情拆穿:"你顶多算个'校bacteria(菌)'吧?"
过了一个多学期以后,我因为在系里和学校运动会的表现和期中期末考试的成绩,也开始吸引越来越多老师和同学们的关注。班里不少同学都喜欢和我交流学习方面的问题。某个春日的午后,化学课刚结束,京春同学忽然抱着课本凑过来:"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我受宠若惊地跟上她的步伐。在阅览室相对而坐时,她突然伸手抽走我的笔记本——那是我最得意的课堂作品。看着她嘴角渐起的微笑,我听见她说:"以后我帮你占前排座位,你负责把笔记借我抄好不好?" 我其实平时上课喜欢坐在后排,但谁又能拒绝"红袖添香"的诱惑呢?
后来才知道,这个近视眼的姑娘根本看不清板书,而我不过是她的"人肉笔录仪"。了解了真相的我很庆幸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是美女看上了自己:因为那时候她压根儿就看不清我长什么样。现在想想,幸亏那时候没有手机可以随时拍照啊!
从那以后下了课京春同学就常常约我一起去图书馆自习,特别是快要考试的时候,我们默契地形成了自习同盟。那段时间我的心情是懵懵懂懂的兴奋,但因为缺乏恋爱经验,不太清楚这种感觉的性质是什么。可惜好景不长,过了没多久,有一天突然发现京春同学不怎么来约我一起自习了,感觉有点失落,但又不好意思去问是怎么回事。直到某个夜晚,我在湖边遇见独自徘徊的她。聊了几句,发现她情绪有些低落,没有了往日的阳光灿烂。原来是辅导员和系里的领导找她谈话了,说有同学反映我们俩在谈恋爱,她心里觉得十分委屈
(可能也不知道是委屈被冤枉了在谈恋爱,还是委屈会有人认为她会看上了我这样连校bacteria都算不上的人做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