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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蜗居在深圳华侨城富人区,做一场两千万的梦 | 人间

人间theLivings  · 公众号  · 美文  · 2025-03-31 14:10

主要观点总结

作者经历了从离婚、租房到在华侨城的生活变迁,其中体验了从筒子楼到豪华小区的对比,以及邻里间的互动,展现了深圳这座城市的包容性。同时,文章也讲述了作者面对生活的起伏,从失落、迷茫到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关键观点总结

关键观点1: 离婚后的生活变迁

作者离婚后,带着儿子和母亲租房居住在华侨城,考虑儿子上学问题,开始寻找合适的房源。

关键观点2: 筒子楼与豪宅的对比

文章描述了作者初次见到筒子楼的惊讶与不适,以及筒子楼与豪宅区的鲜明对比。

关键观点3: 邻里间的互动

通过邻里间的互动,作者体验到了华侨城社区的温暖与关怀,感受到了邻里之间的帮助与理解。

关键观点4: 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在面对生活的起起落落时,作者表现出了对未来的坚定信念,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会积极地面对,并坚信自己会过得更好。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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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蜂巢楼”,门洞一窥

房间里面唯一的一盏灯被四周堆积如山的物品遮掩得严严实实,虽然开着灯,屋里却仍然异常昏暗,我勉强能辨认出屋内的轮廓,却压根无法挤进这狭窄偪仄的空间。无奈之下,我只能站在门口呼唤驹驹。心中暗自思量,下次绝不能再让驹驹跟来了,这里已经挤得让人窒息,再多一个顽童,那场景光是想想都够让人心烦意乱的了。

与这里仅一条路之隔,便是天鹅堡、波托菲诺,站在这间简陋的小屋前,我一时竟有些恍惚,分不清哪里才是真实的人间。

那时的我尚不曾想到,日后我们会在这栋“蜂巢楼”的一间“巢房”里,一住就是整整三年。




自从知道可能会搬到“蜂巢楼”之后,我周末特意绕路过来打量了一下周边,“蜂巢楼”正门不远处,有一大片铁栅栏围起来的圆弧形露天水泥场地,场地首尾两端建有供路人停歇的遮荫长廊,场内不时有人在打羽毛球,还有教练在教小朋友们学习轮滑。正门左侧靠近路边,长着一大簇茂盛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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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巢楼”前长势喜人的竹子

我向来喜爱竹子,总觉得人应该活得像竹子那样高风亮节、昂首挺立。这簇竹子长势实在是喜人,枝叶碧翠欲滴,枝干饱满匀称,表皮油光水滑,枝头高高盛盛,给人一种直冲云霄的气势感。

正门右侧不远处,有一家据说整夜都不打烊的烧烤音乐酒吧。后门入口处,藏着一条长长的水沟,这片区域的房子依山而建,我猜想这条水沟的作用可能是引流下雨天从山上流下的山水。楼上住户的空调水滴滴答答地落入水沟,与里面原本流淌的黑色污水相互交融,形成一片浑浊。水面上星星点点地漂浮着各类生活垃圾,人稍一靠近,一股淤泥腐烂后散发的微腥味便直冲鼻尖。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念道:这里,就是我日后要居住的地方啊!


2018年7月,当朋友把钥匙递到我手里时,我第一次踏进了我的“巢房”,开始仔细地打量它。显然,朋友两口子费了不少心思,他们把“巢房”打扫得一尘不染,厨房器物也擦拭得锃光瓦亮。整个房间显得简洁又明亮,与我第一次靠近它时的印象相比,真是好太多了。

房间里,斑驳的墙面不时有白色的墙皮酥酥地往下落,水泥地面上的泥沙裸露着,在我脚底摩擦时发出吱吱的声响。进门左手边靠墙摆放着一张单人上下铺小木床,床头紧贴着墙壁,上铺显得颇为不稳,轻轻一摇便晃动得厉害。床头旁放着一个简易置物柜,与之平行的区域立着一个颇具年代感、颜色泛黄的双门衣柜。衣柜一侧的拉门上镶嵌着一面长方形镜子,旁边紧挨着一个黑色的多层置物架。这两件家具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风,巧妙地将空间分隔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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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前,作者的“巢房”内景

再往里走,便看到一张一米五的床竖立着,床头紧靠着墙壁。床尾的过道连通着厨房和洗手间,床的一侧与衣柜和置物架紧密相连,而另一侧则与开放性厨房仅四、五步之遥。

厨房空间狭小,如果两个人同时在里面,当一人转身去洗菜池时,另一人可能需要侧身才能让开。厨房洗手池上方的墙上开着一扇大窗户,这使得厨房成为整个房间白天最亮堂的地方,午后的阳光透过这扇窗户照进来,洒落在床沿上。

厨房的左手边有一扇门,打开便是洗手间。洗手间内没有抽水马桶,需要自行接水冲洗。这栋楼没有通天然气,做饭得依靠电磁炉,洗手间则装有小型电热水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凑合住下来还是可以的。

搬家时,我妈妈像燕子衔泥一般,每天搬一点,每趟步行十来分钟,断断续续用了将近两个星期,硬是将我们所有的家当都填进了“巢房”里,我几乎没有机会插上手。物品整理收拾完毕后,我们买来贴纸,贴在墙皮翘起和凹凸不平的地方,不再有白色灰末纷纷扬扬地往下落了,一切看上去好多了。

在这个巴掌大的家里,活动空间几乎是不存在的,但我们把华侨城里的角角落落利用到了极致。白天,我妈妈带驹驹去生态广场找小朋友玩。我还特意办了年卡,驹驹可以在欢乐谷、锦绣中华、世界之窗几个景区自由穿梭,玩个痛快。玩倦了,他还可以去文体中心看看绘本,去波托菲诺喂喂天鹅,或者去锦绣花园练习游泳。晚上,门前的露天场地,驹驹骑车,我妈妈跳舞。有时,他们也会去学校旁边的体育场散步。周末,当我从益田假日广场购物、吃饭、会友归来,一脚踏入“蜂巢楼”时,心中总会涌起一种仿佛穿越时空的魔幻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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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用Deepseek生成的一家人住在“蜂巢楼”时的活动轨迹

“巢房”里没有网络,也放不下书桌,是不可能在家里处理工作的,我常常会去创意园里的那家星巴克,点上一杯饮品,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这家星巴克进门口处的地面,是由暗红色的长方形砖块竖起来垒成的,未有多余的打磨,踩在这样的地面上,脚底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坚实有力的支撑。这股力量由脚心向上蔓延,仿佛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唤醒了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它们像精灵一般,自由而欢快地奔腾着,此刻,人仿佛被一层巨大的能量场包裹,内心满是踏实与平静,尤其在冬天,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就像是一个人在茫茫大雪中孤独前行了许久,终于抵达了被温暖包裹的世界。

有一次,我在这家星巴克的露天座位区与海外伙伴开会,那时已过凌晨一点,店内早已熄灯关门,街面静悄悄的,偶有外卖小哥疾驰而过,车轮碾过路面时,发出一串串清脆的叮咛声,这悦耳的旋律瞬间驱散了我心头的孤寂。

在我们搬进来一年之后,华侨城集团对“蜂巢楼”进行了全面的改造,楼道里的木制楼梯扶手全部拆掉换成了钢制结构的,楼外和每家每户屋里的线路重新走线后,电线不再裸露在外面,连每户家里的灯都给换成了更亮的白炽灯,周边又建了一些小花园,居住体验好了很多。




我们隔壁右手侧住着60来岁的李叔叔和何阿姨夫妇,李叔叔在华侨城里的小区做清洁工,何阿姨在华侨城里做了好几份钟点工,给人煮饭,打扫卫生。何阿姨每天早上5点钟就出门,8点左右会回来一趟,李叔叔稍微晚一点,吃完早餐再出门,他们的一日三餐通常是自己在家做。

晚上8点来钟,何阿姨下班后,会立即赶往李叔叔工作的小区,帮他整理当天收集到的废品。两人推着一辆手推车,徒步走很远的路,将废品运送到回收站去卖。通常,他们卖完废品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以后了。除了因为身体不舒服不得不停工,他们几乎全年无休。两人加起来每月可以挣2万多元,因此,他们干劲十足,脸上总是挂着满足的笑容。

他们的屋里,靠墙并排摆放着两张上下铺铁床,开夜班出租车的小儿子与他们同住。他们的大儿子一家人生活在另一个区,周末时,大儿子夫妇会带着一个上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和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幼儿,过来与他们一起生活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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