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论语讲习一日一则——为政篇（2.3）

《礼记·缁衣》有类似的话：“夫民，教之以德，齐之以礼，则民有格心；教之以政，齐之以刑，则民有遁心。”孔子这里谈到，两种境界不同的为政方针带来两类不同的施政效果。相较之下，我们可以明白以下几件事情：

一、显然“导之以政，齐之以刑”的施政境界不够高明，因为，这属于治末不治本。在现实社会中，有时法律条文越多，百姓越去钻法律的空子而毫无羞愧之心。“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才是为政之本。

二、执行刑罚与处罚违规，两者行为的实质都容易漠视被处罚者有羞耻之心这一事实，而礼制的教化与德教，却是在肯定人有羞耻之心这一情感。因为，孔子了解，一个人的羞耻心才是他自己防范邪恶、保存真诚的一道心理防线。这是每个人天生就有的，不可以被轻易践踏与漠视。孟子不是说过“人不可以无耻，而无耻之耻，无耻矣”吗？

三、如果百姓仅求苟免于刑罚与法规的处置，认为自己只要不犯法就行了，礼制与德行便可被其抛诸脑后。这样一来，百姓对于遵守刑罚与法规只是被迫的，并不甘心情愿去遵守，因为刑罚与法规具有强制力，它的制定都是在假设人性是恶的基础上。

如果用德行去教化，用礼制去约束，情形就不一样了。因为德行与礼制的教导，是基于人性向善的出发点，百姓遵守德行与守礼，都是顺性而为。他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而产生正面效果。这也是所谓有守才能有为。亚里士多德说过“哲学带给我的益处是，我能自觉去做别人因害怕法律而不得不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