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压抑的机制通常会伴随一个神经症性个体的余生,程度可以严重到每天这些与内在恐惧和紧张相关的冲突,唯有在某种压抑行为的帮助下才能缓解。然而,唯有当生命发育的某个阶段中,形成了可以存贮认知进程的心理结构和自我结构的一个不同水平,体验、解决或压抑冲突方有可能。 那时,冲突的体验方可被充分感知,用语言表达出来,而这在婴儿刚出生的前几个月里是不可能的。
随着冲突心理学的发展,一些关于发展心理学和人格发育的其他概念也得到了发展,它们现在已成为今天精神分析的一些基本原则。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客体关系心理学和自体心理学。客体心理学主要处理的是人际关系的一些典型方式、在发育过程中形成的与之相随的情感体验、和它们因内化过程而形成的内心存贮方式。这些内化的关系集群,会最终形成一个根本的基础,这个基础将不可避免得会在日后的生活中塑造其人际关系建立的方式。
在自体心理学中,其主要代表人物是科胡特,自我的发展被理解和视为一个自体导向的过程。当代的自恋概念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3. 移情
移情是精神分析治疗理论中的一个核心概念。 弗洛伊德发现,当与癔症女患者一起工作时,这些女性病人通常会对他有强烈的迷恋和攻击,而这无法用治疗进程中的情景来解释。他总结到,这种情绪潜能必然在治疗开始之前就存在了。他的病人看起来好像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在其个体发展过程中陪伴过她的人,因此他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分析师。 如果他的病人是以一种与早期发育阶段和经历相关的情绪和本能愿望来体验分析师的话,那么他在的谈的移情是一种病人在儿童早期从主要照料者身上体验过的更久远的情感。在这个基础上,弗洛伊德发展出一个很有用的公式,可以使用移情过程来进行诊断,譬如说,在初始访谈阶段可用,尤其是在移情神经症的治疗之中。我之后会展开来讲。
在与病人的的接触中,治疗师这里激起的感受、身体感觉、饱满了情绪的思维过程、幻想和冲动等均指的是反移情。这些对治疗师均十分关键,可帮助理解病人形成和维持关系的内化公式。如果病人能从认知-理性和情绪两个层面与治疗师建立联系,那么,在他的思维和情绪的协助下,他可以视觉化病人的内在过程。我们把治疗师的内在扰动理解为一种对病人移情情感的反应,其中,这种反应可能是一致性的,也可能是互补性的。
互补意味着,治疗师认同了病人的主要照料者从而获得了一个他人在病人相逢时会有什么感受的画面。一致性意味着,治疗师主要认同了病人的无意识的自我状态,并形成了一个关于病人内在世界和其所处的情绪状况的假设。
4. 治疗过程
无意识和诱发冲突的过程,加上治疗中激发的移情和反移情形成了分析治疗的核心。现在,我想来谈谈治疗的过程是如何开启并在特殊的心理治疗方法的帮助下发展下去的。要实现这个目的,病人和治疗师必须在治疗框架上达成一致,框架是确保过程可续持性和治愈性的基础。在保持这个基本的框架,或者说,所谓的设置的同时, 我们可以使用一些干预的方法和通过处理会阻碍治疗进程(进一步)发展的阻抗,来支持治疗的过程。 现在,我来具体谈谈这个问题。
4.1 框架
首先,我想先谈谈治疗过程的总体框架。
为了让治疗进程在谈话或干预的帮助下顺利进行,一些东西,如可靠性、信任、治疗师仁慈的态度以及理解的欲望都是至关重要的,但同样重要的是他自己已经准备好来接受病人会把他作为移情客体来使用。但是,唯有一个可以规划病人和治疗师之间治疗疗程的基本框架,这些方可实现。治疗的地点要在一开始就明确,不要经常换。同时,为了让治疗接触规律,我们建议预约要有约束力、要固定。临床的经验显示,如果一个有约束力的协议解决了其他相关的附带事件,如假期休假和取消,或者可能的取消费用,那么这将有助于治疗过程。另外,我发现,敦促病人不要在事先没有与治疗师讨论的情况下做出任何改变人生的决定,这也是很有意义的。设计这些规则是为了保护病人,病人因为想快速地缓解未解决的冲突带来的紧张压力,一开始可能会轻易地做出决定,而后又会在沉浸式的治疗工作后开始后悔,如果可能的话,唯有付出很大的努力方能解决这个问题。
4. 2 中立性
基本框架的另一个有机部分是治疗的中立原则。例如,治疗师应该停止对病人的行为和态度做价值评判,也需要严格坚持节制的原则,不要不假思索地满足病人的欲望,不要有肢体接触,不送礼物,不过多透露个人信息,其首要任务是分析。无需多说的是,这个原则也有例外。治疗师自己也不应该在治疗的过程中满足自己的本能或自恋需要。
4.3 阻抗
在治疗中妥当地处理阻抗是分析治疗中的另外一个重点。有一些病人很难投入到治疗过程中,很难有深层的情绪关系。通常,是无意识的力量阻抗了病人对治疗更多的投入,即使病人毫无保留地同意接受治疗。当治疗中出现阻抗时,打破病人的阻抗不应该是主要任务,其主要任务是抓住这个机会去解码、去理解其潜在的意义和重要性。通常,病人会激烈地阻抗去深度得处理痛苦的情感、紊乱的行为模式,同时还有很多负面的信念,尤其是在与治疗师互动的时候。还有些病人对别人打开自己的时候,可能不愿意呈现自己的脆弱、不想降低自己的防御,因为这么做会让他觉得不安全或脆弱。还有些病人可能会害怕自己的情绪失控,会因而变得危险或具有破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