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别管他”,瑞克对着葛洛丽亚的耳朵轻轻吹气,两人的嘴唇又粘在了一起“已经关门了!”
“不行,我们得去开门。特别是你!”她开始往上拉牛仔裤。
葛洛丽亚坚持要去应门的理由正是他们两人最近相处时间很少的原因:瑞克正在DUI(Drive Under Inference酒驾、毒驾等的总称)的假释期,因此他的活动范围受到了严格的控制:办公室和家,他必须在那个称之为家的小客栈里住到假释期结束为止。他的假释官也有权时不时来办公室突击检查。尽管葛洛丽亚还没当上律师,但身为法律系学生的她还是明白假释官到访时确定瑞克在工作的重要性,她不希望瑞克陷入更深的麻烦;她当然更不希望瑞克进监狱。谁都知道,监狱是个恐怖的地方。
瑞克不情愿地起来应门,与此同时葛洛丽亚迅速扣上衬衣的扣子,用手捋了捋蓬乱的头发。此时,葛洛丽亚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假释官也好,顾客也好,上门推销的也好,不管是谁,都能快速地打发他们走,她和瑞克还要继续温存呢。
两个高大、严肃的人站在修理店的小院子里,其中一个人高声叫道“葛洛丽亚·吉莉安在这儿吗?”
“我在这儿。”葛洛丽亚往门口走去。
其中一个男人一看到她就往前走了一步,他们像两座高山一样俯视着她,小巧的葛洛丽亚只有五尺高(约1.524米)。两个男人同时掏出萨克拉门托警察局的徽章给她看“你是葛洛丽亚·吉莉安吗?”
毫无疑问她就是,所以葛洛丽亚爽快地承认了。她和瑞克彼此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条子出现在家门口,但却不是因为瑞克的酒驾?葛洛丽亚望着这两个男人,微微一笑,心里嘀咕着这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得离她也太近了。两位警官没有回应葛洛丽亚的微笑,只是冷冷地问道“你认识维吉尔·弗莱彻吗?”
“噢!”她大叫一声。
这两个人可能不是“对不起”“再见”“我和瑞克很忙”就能打发走的。
维吉尔·弗莱彻是葛洛丽亚的室友。
几个月前,有人闯入葛洛丽亚的房子,偷走了除她衣服之外的一切东西。从此之后,她有点害怕独自待在那个房子里。作为一个全职的法律系学生,她只能半工半读抽时间去打零工,对她来说要重新购买从闹钟到电视机以及其他所有家用物品的经济压力实在过于沉重。瑞克刚好认识一个人——维吉尔·弗莱彻——他长着一大把白胡子,像个圣诞老人。维吉尔为人礼貌,生活整洁,此时他正需要请人帮忙打扫卫生和做饭,为此他愿意提供自己屋子里的一个小房间和一点小薪水。葛洛丽亚不介意给别人打扫卫生,也不介意做饭,而且不用独自一个人住着让她欣然地接受了这份“美差”。
维吉尔和别人合伙在萨克拉门托开了一家硬币收藏店。当葛洛丽亚搬进他家是,维吉尔已经卖掉了自己在硬币收藏店的股份,但因为在这个行业已经干了许多年,他认识大部门萨克拉门托地区爱好收藏硬币的人。
几天前,当有人来敲门时,葛洛丽亚和维吉尔正坐在一起看电视,之后通过新闻报道,他们才知道在萨克拉门托,一个硬币收藏爱好者艾德·戴维斯和他的妻子格蕾丝在一次入室抢劫中被枪击了。门禁显示屏中那张肃穆的脸告诉我们,戴维斯活了下来,但他的妻子不幸去世了。
“我的天哪!”葛洛丽亚说。
“你的反应很好!我认识这两个人。”维吉尔说到。
警察问了维吉尔几个关于这桩入室抢劫和杀人案的问题。葛洛丽亚心想他们一定在到处打听,询问每一个萨克拉门托当地和硬币收藏圈沾点边的人。她对这个圈子不算特别了解,虽然她去过维吉尔的店,但她从来没在那儿工作过。不过有一件事她非常确定:泰迪熊一样的维吉尔可干不出那种事。他是一个连看到猫吐了都会皱起眉头的人,难道他还会殴打、抢劫,还开枪打死一个他认识的人?绝无可能。
条子们都一样,葛洛丽亚心想,他们早就预设了谁有罪,蒙着眼睛都能找到罪犯。“废话,我当然认识维吉尔!”她说“我昨天晚上才和他说过话。”
“你能跟我们到萨克拉门托警察局去一趟吗?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葛洛丽亚心想她和瑞克温馨的午后时光这下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