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今天是我去参加岗前培训报道的日子。
清晨,窗外的鸟鸣声将我从睡梦中叫醒,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在五点半。我扭头看了看身边熟睡的爱人,为他捏了捏被角,笔挺的军装窝在被子里面起了皱。我轻轻地起身,拿下他还挂在脚尖上的一只皮鞋,慢慢地放在地板上,静静地望着他倦意满满的脸。
这个年轻的男人昨晚又加班到几点呢?
最近的两年里,我睡了,他还没有回家;我醒来时,他早已经去上班了。为了进入他的世界,我追随着他的脚步,沿着这条他曾走过的路,也选择了部队,考进了文职队伍。
“当兵才知道帽徽为什么这样红,当兵才知道肩章为什么这样重……”六点,这是他的起床闹铃时间,最近他回家一直很晚,我不想让他太辛苦,关掉闹铃就让他再睡会儿吧。我这一走又是一个半月,最担心的还是他不规律的饮食习惯。走进厨房,我准备为他做顿丰盛的早餐,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做出来……
六点半,闹铃又响了。他眯着眼睛拿起手机猛地跳下了床,对着正在餐桌旁准备早餐的我叫到“为什么不叫醒我,今天上午还有个会要准备呢。”紧接着冲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个脸,然后从盘子里抓起一个三明治对我说:“今天我一定去送你上车。”说完吻了我的额头就冲出了门……
八点半到了,车子已经发动,随时听候命令准备出发。
但他又食言了……
经过七八个小时汽车、高铁的轮换,我们在下午五点半左右到达武汉训练营区,一下车就被安排换上迷彩服,整队带进饭堂。吃完饭回来分配床铺,由于我们来得比较晚,只剩下上铺可以住。
整齐洁白的被褥略显简朴,高高的铁柜子规整的排成两排,听说这是训练基地大队全体人员加班加点几天几夜才整理出来的,最好的配置也都拿出来给了我们,单薄的床铺上还存留着基地同志们未散的体温。没有来得及铺好床铺,我们就被集体带入了训练基地的公共澡堂。
作为一名“资深”的九零后,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这样的集体澡堂,说句心里话,其实内心是崩溃的,人生第一次集体洗澡就在无限纠结中过去了。
集训开始,作为新学员的我,不得不在起床哨声吹响前半个小时提前起来叠被子。在一阵“手忙脚乱”的洗漱后,集合、早操,带队开饭、带队上课,一直到晚上九点半点名、各班排讲评、队讲评,十点才能上床睡觉,我第一天就躺在吱吱呀呀的小铁床上枕着制式枕头彻夜未眠……
接下来的每一天,从睁开眼睛到吹熄灯哨,几乎每时每刻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每一个指令精准无误的对应着一个动作,叠被子、标准穿戴都必须精确到位。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大的紧张感和规律感。这与我所预期的文职岗前培训很不一样,第一次经历这样标准版的一日生活制度有诸多的不适应,再加上之前心理、生理状态准备不足,各种思绪一拥而上,我总是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透过玻璃窗的月光静静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