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班主任今天也来问我是否知道A去哪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他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班主任忧心忡忡的没说话,转身走了。
看来A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会被落实。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班级终于察觉到A的不寻常。
“离家出走”、“沉迷网吧”、“被人拐走割肾”
……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我也跟着附和。
“A这几次考得很差,不会是一时想不开就……”校园学生因学习压力,校园暴力等原因造成的自杀也不在少数。
有人突然说出一个危险的想法。
我转过头,发现是围在田雨萌身边的一群女生中的一个在说。
田雨萌赶紧把话打断,别瞎说,太不吉利了,说这种话不好。
那个女生悻悻然的吐了吐舌头。
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觉得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
…
第五天,警察找到了A的尸体。
A的尸体是在古河边——照片上地点的对岸浅滩,一个正在打鱼的自由渔民发现的。
警方初步定性为自杀。
死者身体表面没有任何外伤,没有打斗摩擦痕迹;死因是肺部积水窒息死亡。
调查了几天后,以自杀结案。
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班级陷入沉默。
之前说错话的女生当场就哭了出来,同桌女生拍着背安慰她。
我一脸肃然,也融入进肃穆的氛围。
等上课铃响起,大家收拾书桌准备上课,包括老师在内,整堂课都上的很沉重。
根据我对A的性格推测分析,A的家境一般,且家庭并不幸福,父母不和,无人管教。虽然没有恃强凌弱恶习,但真实性格自私极致,如果C是半个真小人,A便是十足伪君子。以为换了学校就没人知道过去的罪恶,谁能知道我挤出笑脸的时候,胃里在翻江倒海。
A在学校的东西是由他母亲来取走的,我帮她收拾了书桌里的书籍。
这是一个人至中年身材走样的女人,相貌普通,头发凌乱。收拾东西时一直沉默无言,眼眶通红。
这个死去的人,有人为他流泪。
我帮忙收拾时她说了唯一一句话——“谢谢你。”
如果她知道她儿子就是眼前帮她收拾书的年轻人杀的,大概……
我看着一旁空荡荡的书桌,内心无感。
我不可能知道她会怎么想。就像她不知道我帮忙收拾东西,其实只是想让A的东西从我身边彻底消失。
……
A的事先告一段落,现在要做的是找出“侦探”是谁。
我忽然察觉到,这个游戏很有趣——不是侦探破案找出凶手,而是“凶手”要找出躲在暗处知晓一切的“侦探”。
每一场侦探戏剧最后总会要侦探和凶手一起登场的。
我很期待最后一场将会如何落幕。
是绳之以法,还是恶上加恶。
距离“侦探”发起游戏已经四天了。
我还没有找出ta是谁。
房间安静地睡着了,桌上的灯陪着我。
作业也基本上写的差不多了。我闭上眼,笔头有节奏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我在等。
“叮铃”一声。
我睁开双眼。
嘴角由于得意不由轻翘起。
是“侦探”发来的短信。
如同我猜想的,第一条短信跟最初始的那条发送时间一样。
短信内容又是一张图片。
一张黑底白字的图片,在正中央有一个小数字。
2
仿佛对方沉顿了一会,随后又是一声叮铃。
看着短信内容我整个人一怔,虽然有所准备,但仍诧异的不由微微张嘴。
kilL Me
这简单六个字母,包含了大量信息。
盯着这两个单词,我仿佛透过手机看到了另一端ta,虽然隐没于黑暗中,虽然听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声色,但我确确实实的“看”到ta展开双臂,冲着我极其自信又戏谑嚣张的说:“来啊,杀了我。”
兴奋和刺激让我浑身肌肉开始轻微痉挛的颤抖,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这场游戏的乐趣。
强烈的兴奋感让我浑身有膨胀的错觉感,同时也让我冷静下来。
这场游戏对方的筹码是豁出一切了,很可惜这个赌徒并不是头脑发热的人,ta聪明机警,从一开始就以守为攻。
看来我刚看到短信时想错了,数字2并不是要在两天内结束游戏,而是一个提示。
时间是杀人的基础。
两天内杀掉一个身边人,并不引起关注,不可能。
想要杀掉对方,我只能先找出ta的身份,再与其周旋空出时间,然后为其量身定做一个计划。
对方发短信的时间符合我的作息,因此对方是学生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排除是故布疑阵;没有实际证据证明这个推测,这一刻我却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感受得到,ta跟我是一类人。
并且ta已经迫不及待了。
得知A自杀消息的第二天,班级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活力。
A的死就像投石河中掠起的波澜,一时起伏,终将归于平静。
我和同学谈笑玩闹,可以感受得到彼此都刻意避忌A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