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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十年:青春过后,生活很多时候并不美好 | 有故事的人

凤凰读书  · 公众号  · 读书  · 2017-05-06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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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大师的思想完全不朽,古典作品乃是人类精华的记载。恰巧那年李岚清赴厦讲论古典音乐,我正沉浸在古典之美当中,信奉大千世界诸多美好而人生短暂不能尽享,若要尽力,不如汲古,因其已经过了时间的检验,毋需再试错。故此我又慢慢进入古典音乐世界,聆听、感受、与之共鸣。


生活费很少,到底拨出两百元钱买了一个漫步者音箱,它陪伴我直至毕业。是时我还替一位老教授顾看家宅,他家里有三样宝贝:两只猫、一书架中外哲学著作以及一台自国外带回的价值不菲的收音机。收音机里留的光盘即是肖邦夜曲,整个暑假我沉醉其中,犹如与一位极其优雅、柔润、多情且富藏内涵的年轻女子共处,心中滋生疼惜,情不自禁。


而莫扎特的旋律是三十岁的女人,高贵、典雅、爽朗又不失风趣;贝多芬则是四十来岁的企业家,拼搏进取、深刻勇猛,是冲锋陷阵的人,充满了理念理想,与事业的不顺和命运的坎坷做激烈而有韧性的斗争;至于施特劳斯的圆舞曲乃是足够欢畅的,像篝火里起舞的那一群人,永远在跳舞、跳舞、跳舞,赋闲的宫廷式荒诞,但是使永夜像似永昼……古典音乐是向着人类的心魂说话。


嘉仪是我的中国古典乐。她当时已在古风唱圈做歌手,我们相识于校内网,很快走到一起,我与护士姐姐也就这样散了。护士姐姐出现在我有强烈生理需求和需要异性伴侣的时候,一旦爱情从别处降临,我是必然成为此处一个负心的人。嘉仪是我的爱情,爱情是毫无逻辑的全副身心的吸引,是两人都立即变作半人与对方合而为一。


我们身处异地,以整夜复整夜的电话互诉钟情、见识与琐事,分享的魔力在于令有限生活奇迹般地延展成无限。我且想要占有她的全部,想要彼此在无限之中完全融合。第一次做爱前,我发誓将爱她一辈子,两人在仪式里热泪盈眶,尽管并没有做成,片刻后又紧紧拥抱,同时恨不能把心掏出来交予对方。


爱与性的认真纯粹皆是赤子之心。她在我眼里是完美的人,聪明漂亮、有灵性、能作曲,她读的书我喜欢,她的情绪化我也喜欢。却爱情与其他美好事物一样,总是盛极而衰,这些特质后来许多转化为我所厌腻,但撇开相处兼容问题独立看待它们,始终仍都是好的。


相爱的人将爱情的衰落看得一清二楚,青春又是与其强求苟延不如终结在炽盛时,好合好散的年纪。我们遂约定分手,并且终于做到。毫无保留的深爱在分离时一定艰难,时常想念,非常孤独,只得硬挺,没有别的办法。回想这场爱情,有始有终,算得以圆满。感情事之好坏,之欣慰遗憾,是从不以分合计的。


我也并未自此失尽爱人力气,董姐每年回厦时带我吃饭,我仍向往她的动人。在去厦大硕士生面试的火车上与她认识,漫谈家事与成长足迹,她从来身在优渥环境里,怕是因此怜惜有人辛苦又努力,那些年逢在厦门就会招待我吃饭,海味山珍管饱。


她彼时已三十岁余,言谈举止合乎分寸又散发魅力,我不知女人的美丽还有此种向度,总是看呆了,而她对我的小心思当然都清楚,不作声,有时只忽然笑了。那笑容也好看。


一零年我博士毕业,去往宜芗市宏林药业做研发。离厦没有太多感伤,经济上匮乏数年,满心都是对进入企业工作的憧憬,想及即将领取的一月一万薪金,就像终于盼到领取立世的希望。


2


2010-2014

我在宜芗不大高兴的原因

还在周围多是无味的世景人物

令我觉得无聊


中国药企的研发系统不像国外分技术与管理两线运作,技术人员不进管理层难以有成长及价值感,我因此开始学习管理知识,每天用最快的速度料理完当日工作,余时阅读大量管理学资料。当时确实也对管理有兴趣,治人重在收心,收心意为使人自身体验增值,彼此愿意合作。


不到一年,我几读遍管理类有影响力的书籍,颇为疲惫,但是当时有激情,而且认为如此度过时间方是可满意的,不然会觉不安。这是社会与自我的双重驱动,走出校门适应新规新矩之法,虽则总不免有些焦躁。


我在宜芗不大高兴的原因,还在周围多是无味的世景人物,令我觉得无聊。小城本地人居多,眼界心胸都相对窄隘,但我择业是时一则迫于经济压力不敢妄去大城市,考量如需落定当地至少房价可承,二则宏林确是行业翘楚,于是虽然感到无聊,一切同事少有私交来往,仍可以扛下来,每日下班后便独自在宿舍看书,周末亦常这样。


但我很难把周末从头到尾地利用好,因平日一人食饭读书,休息日仍是一人,周六尚好,周日就着实体会到了孤寂。这种孤寂从自己发生的,不大有药可救,心里便愈惶惧躁动,是故那段时期我常去嫖妓,寻一个出口罢。一般敲小背,也敲大背。


我自省此事多不在身体上的刺激满足,而是男人内心深处有性事需女人共同完成这种预设,如若自行解决,则解决之后也少不了会空虚窝火。且人永远对陌生新鲜的身体有兴趣,这是本性,我由本性的餍足中减少许多苦闷。


工作两年左右,我想安定下来,有明确的结婚意愿。姑且尽力托人介绍,因涉及婚姻我是理性居多,认为须有一定基数才能遇到合适的人,而且我不是唯感情者,当我意识到人可以不与所爱之人结婚,也一并意识到与不爱之人结婚亦无妨。


伴侣只要整体能够入眼,去相处去培养,所得一样是感情。是故我不苛求婚姻要以极浪漫的爱情开始,它终归是能够生活在一起即好。带着此种理性设想,加之一点真正走进婚姻的冲动,一三年初,我与妻结了婚。


那时我已做到公司管理层,目标的实现比预期稍快,然而应酬上的消耗有些厉害,社会是这样,往往不能避免,又且人际里多有勾心斗角,内心不愿,表面不得不如此,要费力应付。始觉人各有苦乐,主管、经理、总监、副总,抑或院士、院长、教授、讲师,不见得谁过得更快乐,上天总是讲究平衡感。我知我自然要脱身当下位置,但什么时候,尚无预期。


适逢此时,公司成立了企业大学,我有机缘讲课,接触到培训师的行当。课程反响甚佳,且讲课使我感到从容自在,我便渐渐滋长成为独立培训师之念。人在一个圈子里被捧至高点,眼望见外面更为广阔的天地,自会期望那里有处更高的位置在等候自己。


但我仍熬在原位,心想再半年一年,也还做得到--为己,离职只有一个经济问题;为人,宜芗是妻的故乡,她不肯轻易隔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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