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蒂齐亚诺·韦切利奥,简称提香
皮耶韦-迪卡多雷(贝卢诺), 1488/1490 – 威尼斯, 1576
《镜中女人》
16世纪前25年
布面油画
绘画馆,INV 755
© 2024 Grand Palais RMN (卢浮宫博物馆)
在提香(Tiziano Vecellio)的《照镜子的女人》(La Femme au miroir)中,画中女性对镜子里自我形象的凝视,引发我们关于女性主体性的深层思考:是谁在定义“美”?女性是否有权自主塑造自己的形象?而镜子的隐喻提醒观众,人类借助广泛的科技工具更加依赖自我影像,却也加剧了对自身形象的批评与构建。正如导览词中所述:“威尼斯的玻璃大师在提升镜子精度时,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个令人不安的物件会在我们的生活中占据如此核心的位置,引发一场巨大的转变。每天都从对镜子的凝视开始,也就是说,从凝视自己的映像开始。而每天,你就像一个在战役中的将军,必须制定全新的策略。你被召唤行动。美丽已经变成了一项工作,而你是自己最苛刻的批评者。”
玛丽-吉耶曼·伯努瓦
《黑人妇女肖像画》
1800年
布面油画
高 81 cm ; 宽 65 cm
绘画馆,INV 2508
© 2021 Grand Palais RMN (卢浮宫博物馆)
在《黑人妇女画像》(Portrait d’une femme noire)中,法国女性画家玛丽-吉耶曼·伯努瓦(Marie-Guillemine Benoist)突破了19世纪以白人为中心的审美标准,将一名黑人女性黑人置于资产阶级与贵族女性惯用的高贵姿势中——这一选择本身即颠覆了传统以白人男性为中心的艺术规范。在导览中,这名女性形象娓娓道来自己姓名更替的故事:“在2000年,他们将我的画作改名为《一位黑人女性的肖像》(Portrait of a Black Woman)。后来,他们以为找到了我的身份,就称我为‘玛德琳’(Madeleine)。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有姓氏,但在此之前,我站在这里,作为高贵黑人之美的化身。”在新的叙事中,这件直视观众的画像不仅质问殖民主义的贪婪和奴隶制度的残酷,亦展示了历史中的女性艺术家如何在题材选择和社会意义上超越了时代的局限,从而呈现出独特的视角和力量。
在《沉睡的赫尔玛弗洛狄忒》中,观众可以“听到”希腊神话中神祗后代的“自白”,这位既有男性又有女性特质的存在,缓缓讲述着一个关于性别流动性与多样性的故事:“我并不是天生如此。在我的身体被展示为如今这般柔软而富有曲线之前,我曾是一个拥有无与伦比美貌的青年。我的美丽如此惊人,以至于有一天,一位水泽仙女看到我在湖中裸身沐浴时,忽然疯狂地爱上了我,并用暴力将我拥入怀中。她恳求诸神将我们永远结合在一起。这就是我如今躺在你们面前的由来——既完全是男性,又完美地是女性。我是谁?人们如何划分女性与男性之间的界限?这样的划分真的存在吗?我的身体将这个亘古的问题呈现给了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