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从故事的模块上讲,《长城》是一次对好莱坞标准制式的尝试。你可以把饕餮置换成任何怪兽或者外星人:
外部不可知的强大势力入侵善良的人类,人们奋起反抗,意外寻找到一种可以摧毁对方的方法,在各种分裂、对抗、怀疑的内部消耗之后,最终用凝聚的力量打垮了敌人。
无论《长城》还是《独立日》不都是同样的设定吗?
这类电影不但有着共通的故事外壳,甚至连缺陷都容易掉进同样的窠臼。比如,这一次的饕餮怪兽群,仍然有着首领与核心,有些兽类是炮灰,而王者需要保护,一旦摧毁了王,怪兽群就自动崩塌。
这浅薄的想象无非模仿着人类社会的秩序,这种电子游戏感十足的打垮大boss,其他小兵小卒自动四分五裂的设定非常幼稚、敷衍,但却行之有效,是这一类电影当中最不会出错的写法。它出现于《长城》也同样出现于《独立日2》,所以你很难说,这是张艺谋本人的诉求。它更像是这种类型故事本身决定的。
我们看看它的故事核心,马特·达蒙和他的伙伴是两个唯利是图的人,贼、商人和杀手的混合体,他们的终极梦想就是发财,不惜以杀人越货为代价以获得那个时代的“核武器”黑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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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达蒙
马特·达蒙最初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只看利益不看旗帜,而景甜所代言的则是一个诉求相反的群体,如果说马特-达蒙为了吃饭而战,景甜一方则是为了信念而战。换句话说,马特·达蒙这个自由职业者碰上了一个有“单位”的人。马特·达蒙站在那个高台边上,面对嘲笑和激将,他说,我不跳了,我选择相信自己。
那个时候,这个自由主义的流浪者,一个唯利是图的游击战士,仍然不相信“组织”,也不需要归属感。但是后来,他变了,被英雄主义的荷尔蒙激发和催化,被集体主义的气场所吞噬与感染,当然,也有面对强敌的不甘,复杂的情绪让他愿意融入一个集体,这完成了一种“归化”,但他没有沉溺于集体主义,当所有人都在一次次跪拜的时候,这个一脸茫然的“外邦”最多不过是拱一拱手,而且,最终他仍然选择了和朋友离开那个集体。
有一种尽人皆知的老旧批评,认为张艺谋有着把个体湮灭进集体的自我潜意识,那样的批评在奥运会开幕式上可以成立,但在这部电影的故事中,所有设定更像是一次自然的人心转变,如果刻意把这些都用来佐证张艺谋的政治观,有些太过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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